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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
殷师爷:“那年妓女嫣红的尸身,可是验看明白了的?”
严公差:“验看明白了!那尸首只有颈子上一道勒痕,别无伤害。查的清清楚楚,是自缢死的。”
殷师爷:“如今有人说这尸首活转了来,所以棺内无尸,你可相信么?”
严公差笑道:“小的办案多年,死人见过无数,却只听说闹鬼,从未见过真鬼!不要说棺材里没有尸首,就是有两个尸首,也不希奇!”
殷师爷笑了:“你这话说的有趣!且讲的明白些!”
严公差:“那妓院规矩,最敬的是财神,怕的是晦气。有婊子死了,都要好好的发送,怕她阴魂不肯托生,反来找活人的晦气。金银珠宝。都有陪葬的。老鸨虽然吝啬,也怕真的见鬼,此时难免破费。那年嫣红婊子自尽,她院子里都说是受了老鸨的打,气不过寻的死,更加怕她弄鬼,下葬的时候,那金银绸缎,恨不得塞了满棺材。城南的坟地,历来没人看管,必定是有人见了眼红,偷着扒了!”
何知州:“也有几分道理!只是盗墓好偷葬品,怎么会连尸首也不见了?”
严公差笑道:“老爷有所不知!这女人尸首,比一般的绸缎,还要值钱!有一等无赖,专偷了年轻女人新鲜尸首,连夜运的远远的,到个乡下,装做是才死了妹子,大哭了引人去看。乡下人中,多有讨不上老婆、年轻枉死的男孩子,他活着的亲戚,就留心替他买个女子尸首,配做阴婚。就是这么着,骗的钱也是不少呢!”
何知州听了无语,严公差不见问他,也不敢说话。殷师爷挥手,叫他下去。
忽忽的逐渐日暮,看夕阳在绿叶中渐渐的下去,照耀的西天彩云多变。
殷师爷轻轻的笑道:“大人,今夜的月色,必是很好。”
何知州也忽地笑道:“为官一方,图的是百姓安乐。姚八一案,早赖皇上圣明,扫荡的干干净净了。那老鸨不过是无理取闹,要讹诈几个银钱而已。这吉州城里,商贾云集,富庶无比,哪里会有什么鬼怪之事!我也懒得接这种状子,到得明日,随便叫几个人,把此事摆布了罢了。”
殷师爷道:“这等事,那老严最是在行。今晚上的好月,大人看,是宜茶,还是宜酒呢?”
15 回家
金七的娘子杨氏,在他的家乡桃花村,以及远近地方,都是大大的有名。杨氏家本大户,富足且不说,她自小生的美貌,无人不知。更可喜的是,脾气性格,甚有豪杰作风,极不象个羞羞答答的女儿家。为人做事,爽快的很。金七少年时节,偶然见了这杨家的大小姐,爱慕的不得了,回到家来,央求母亲求亲。金母只有他一个儿子,自小疼爱,凡事无有不应,这回却笑了摇头,说金杨两家,贫富不同且不说,金家历来是读书门第,也要寻一诗礼人家的女子做媳妇才好。
金七何等聪明,每日只是撒娇,求母亲开恩。缠了几日,金母方才开口,说你父亲做了一辈子教书先生,临去也没见你有什么出息,你如真的要我去求这门亲事,先给我中个秀才再说。金七见母亲终于松口划下道来,喜从天降,从此住了游玩,谢绝了朋友,闭门读书了。几个童年知交,从未见他如此用功,好奇问他,他大言不惭道:读书不为功名,只是要讨母亲欢心,替他去求杨家的大小姐做夫人。大家听了,无不发笑,众口传出去,远远播扬,居然连那杨家大小姐都亲耳听到了。
当年金七年纪青青,为人仗义,在家乡已是微有侠名。杨家大小姐听了此话,不仅不恼,反而破颜一笑,说道,让他去考,我且看他考得中不。从此之后,对那上门求亲的,百般挑剔起来,竟是个有所待的样子。好事者把此话传给金七,金七更加发奋。金母看了,心下甚乐。
天从人愿,一年之内,金七既中了秀才,又得了夫人。洞房花烛,喜悦自不必说。杨小姐闺名一个珠字,也是真的被父母爱如掌珠。见金家不甚富裕,大大的增了陪嫁。杨珠过门,把金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置了田地,添了买卖,又对金母百般孝顺,喜的金母常常自说有福。等见了孙儿后,金母更加开心。谁料乐极生悲,老人旧疾复发,调治半年无效,竟自去了。金七和杨珠,抱了儿子宝儿,守丧尽礼。待三年已过,宝儿已大,金七忽思游历,想出外走走,杨珠置办了行装,送他上路。
谁料这一去几月,杨珠在家牵挂不已。虽有丫头小梅做伴,不免日常寂寞。看看秋色渐深,更添思念之情。杨珠的挂念只在心里,丫头小梅,却是口里不住的絮叨。整天念叨的是:“七郎怎么还不回来。”杨珠拿她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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