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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浸湿了他的全身。汗水弄得伤口更加疼了,他脸色发白,头脑眩晕,有几次还差点失去了方向感,但他还是坚持回到了家。在进门前,他来到一个水龙头前把全身冲了一遍,血早就凝在了伤口处,不再往外冒了。这也是他不坐人力车回去的原因,他怕时间短了,血凝不住。于是他宁愿忍受着钻心的痛苦,也要走回家。
一进门,吴炳湘就挂上了灿烂的微笑,说工作紧,所以才回来晚了。夫人也没责怪他,把给他留的蛋糕拿了出来,还有一碗面、一瓶白酒,像是他过生日一般。吴炳湘高兴地坐在桌前,夫人幸福地坐在他的一旁,听他说破案的事,看他吃饭,有时还会给他倒酒。医生说过让他忌酒的,但为了不让夫人担心,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大口大口地喝酒,胃里是舒坦了,可伤口却火辣辣地疼,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改变。爱真的可以克服一切,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
老母亲和小翠已经睡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俩。蜡烛发出暧昧的光芒,照在两张幸福的脸上。虽然吴炳湘脸上幸福的内涵比夫人的稍微复杂一点,可那幸福却是如此的相通。在这昏黄的烛光下,夫人把手轻轻地抚在吴炳湘的手背上,她的手是那么的柔滑,那么的细腻,吴炳湘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心跳得厉害,血自然也流得旺盛了,那红色的液体又开始汩汩地往外涌。
吴炳湘感到血已经湿了裤子,不久就会滴下来了。他不情愿地、狠狠地推开了情欲中的夫人。用尽所有的力气控制着体内的欲火和伤口的疼痛,低头冷语道:“我明天一早要出去,有任务。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话,吴炳湘又觉得自己的语气过重了,又换了一种语气,可那伤口的疼痛和有口难言的心理交杂在一起,使他的心一紧一紧地疼。当他满脸是汗地抬起头时,夫人已经在收拾碗筷了,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刚才他的举动一定是伤着她的自尊心了。见她这样,他的心更疼了。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呀。
那一晚,夫人都没再和吴炳湘说过话,吴炳湘是睡在堂屋里的。为了彻底避免被夫人发现他受了伤,他没有选择与夫人同床。这件事后来想起来,他也十分后悔,夫人那次真的伤透了心。
第二天一早,他就赶回了医院。由于喝酒,他的伤口有些恶化,为此,他在医院里待了整整一个月。
那种负伤不说的勇敢,那种不让自己女人担心的精神,在这一刻,在死亡的压迫下,吴炳湘全然忘了。看着眼前的女人受惊的样子,吴炳湘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望。
“这种事也有?”这话夫人不知是说给谁听的,眼神缥缈地看着空气,“可能是传说?”
“可这是老巡警亲自说的。”吴炳湘原本是想安慰夫人的,但话到嘴边,却变了。这是事实,不是吗?连自己都安慰不了的话,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安慰别人的。
夫人不说话了,无神地瘫坐在床上,手指把一根衣带绕来绕去。
“睡吧,可能你说得对,不过是老巡警老糊涂了而已。”吴炳湘展开被子,扶着夫人躺下,懊恼自己太过迷信了。
“你说,这事能解释今天早上那块红丝绸的事吗?这是两件事,还是一件事?”夫人的提问使吴炳湘愈加发憷。是两件事,还是一件事呢?至少吴炳湘现在看不出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
“不想这些了,快睡吧。”吴炳湘烦躁地熄了油灯。黑夜里,那个黑色的柜子却闪着白光,骇人的亮。
两个人自然是睡不着的,想说说话,但一开口必定是说那恐怖的事,还不如不说。他们就这么干睁着眼躺着。
小翠还没睡踏实,偶尔有一点响动她就坐起来看看。外面没有什么影子,一直都没有。看来今晚是不会出什么事了。小翠站了起来,来到窗前,又往院子里看了看,看了一遍又一遍,得到的结果很令她满意,什么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在小翠往外看的同时,吴炳湘的房门被敲响了。
“谁?是小翠吗?”夫人坐起身来。吴炳湘烦躁地翻了个身,这个丫鬟,这么晚了不睡觉来打扰主人干吗?十几年来这可是第一次。有什么事?她为什么不说话?来北京这些天,她的表现实在不能让吴炳湘满意。
“谁啊?”夫人又问了一遍。没人应。
是下人吗?他们不睡觉来找主人干吗?吴炳湘又把身子翻了过来,看着门,他感到门外的敲门声不是院子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弄出来的。因为吴炳湘看到那影子很高,快到门顶了,敲门的地方也很高,在门的半截,敲门声很有规律,但却没有什么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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