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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蝶先是愕然,即而恍然点头,故意提高了嗓门,说:“奴婢伺候大小姐宽衣,快些安歇吧!”
进了寝室,关上房门,主仆俩却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冰蝶代替曼凝睡到了绣床上,曼凝让云朵钻进布袋里,她拎着布袋扮作冰蝶的样子走出寝室。
44竹林约会
夜色已深,瘦瘦的弯月悬挂半空,星子稀稀落落,灯笼里的火焰已被调小,整座国公府沉寂而晦暗。 偶尔有巡逻的府丁和打更的更夫走过,除此之外就只有草间墙根处的虫鸣了。
曼凝扮作冰蝶的模样,疾步向着佛堂方向走去。遇到巡逻的府丁时,只说大夫人病了,大小姐遣她过去瞧瞧。
她一直低着头,又是丫环的打扮,那些府丁也未怀疑,盘问几句便放行。
顺利来到佛堂,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名叫阿喜的仆妇。阿喜打着灯笼照了照曼凝,灯火下认了半日,不禁惊讶地张圆了嘴巴:“是、是……大小姐……”
“嘘!”曼凝做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利索地进了佛堂。
阿喜慌忙关了大门,提着灯笼紧行几步,忧喜交加地说:“大小姐慢走,天黑小心石子路滑!”
“母亲歇下了吗?”曼凝问道。
“喝了汤药,今晚早早歇下了!”
“听说母亲身体不适,可有请大夫诊治?”
“易嬷嬷亲自请来了大夫为大夫人诊治,只说长期肝郁忧虑导致病患,喝汤药疏散,再有个投缘的人陪着说说笑笑,自然无大碍!”阿喜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抬起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还好大小姐来了,正好陪着大夫人说说话!”
说话间,已经到了堂屋,烛火昏暗,只有一个烧火丫头睡在外间,里面就是大夫人林美君的寝室。
佛堂幽静,居室简陋,桌案架格上都见不到一件像样的摆设物件,寝室里的帐幔陈旧不堪,洗褪了颜色,根本没法跟国公府里富丽堂皇的装饰布置相比。
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躺在床榻之上,不时轻咳。
阿喜放下灯笼,上前打起帐幔,轻声唤着沉睡的妇人:“大夫人,大夫人!快看谁来了!”
林美君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曼凝过来挽扶她坐起身。
“娘,你怎么样!”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曼凝还是为大夫人的憔悴和苍老吃惊。昔日的侯门美貌贵妇,今朝红颜老去,头发花白,衣着寒酸,落魄至此,令人唏嘘。
乍见到曼凝,林美君竭力张大眼睛,两只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她。“曼凝,你是曼凝!”
“娘,是我!”曼凝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曾经尊贵的丞相夫人,如今早已埋骨黄土之下,黑瞳里涌起泪光。“我是曼凝!”
林美君灰蒙蒙的眼睛顿时变得犀利而明亮,她定定地盯着眼前的少女,久久不语。
在这种通彻犀利的目光下,似乎一切都无从遁形,曼凝隐隐有些不自在,暗忖:难道大夫人发现了什么……
“曼凝!”林美君将曼凝搂进了怀里,放声悲啼。“我苦命的儿,你终于来看娘了!”
曼凝放下心,便跟林美君抱头痛哭起来。在阿喜的劝解之下,良久止住哭泣。
林美君兀自紧抓着曼凝的手,含泪欣慰道:“我听易嬷嬷说你长大懂事了,很多事情会周旋,娘甚是欣慰!你已许配了忠靖侯府,终身有依靠,娘就放心了!”
这样的话也只有做娘的才能说出来,曼凝听得一阵心酸,却仍然淡淡挽笑道:“娘放心,曼凝再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这国公府原应是我们娘俩的,如今被人鹊巢鸠占,岂能沉默无声!如果不把强占我们家产和府邸的强盗赶出去,曼凝决不嫁人!”
闻听此言,林美君又惊又喜,她将曼凝抱在怀里,看了又看,流泪笑道:“我的女儿真真好样的!表面看柔柔弱弱,骨子里和娘亲年轻时一样要强!娘何尝不知道你爹死得冤枉,可恨我势单力薄,无法替你父亲申冤!如果你能揭开沈纪柯害死你父亲的罪行,你父亲在天有灵也该含笑九泉了!”
曼凝怀疑过沈之翰的死跟沈纪柯有关,在林美君这里得到证实,她更加笃定。“曼凝定当替父报仇申冤,夺回国公府,让母亲做回女主人!”
看着曼凝丫环的打扮穿戴,虽然情知她故意扮作婢子以便见自己,还是心疼不已。“女儿啊,娘亲的母家曾是天盛王朝的鼎盛之家,当年陪嫁的嫁妆富可敌国!自打你外公出事,你父亲被沈纪柯那个歹毒小人害死,娘亲只能退避佛堂。沈老太太借机霸占了娘亲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