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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过一会儿就回来,幼清先坐吧。”
云寄桑独自对着这美丽的师母,感觉有些不自在,便问:“不知师母方才所奏之曲是何人所谱?这般高明的琴曲,学生竟从未听过。”
谢清芳淡淡一笑:“哪里高明,我闲来无事,自己随手所谱,倒让幼清见笑了。”云寄桑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位师母竟然如此大才,忍不住赞道:“师母太谦逊了,这琴曲清而不妖,微而不靡,是难得的佳作。”
谢清芳轻轻地摇了摇头,问道:“幼清,这几天可还住得惯么?”
云寄桑微微一笑:“学生可是在老师家住了好几年的,怎会不惯?只是这平安镇倒是变了许多……”谢清芳犹豫了一下,问道:“幼清可是说那鬼缠铃的传闻?”云寄桑点了点头。
谢清芳垂下头去,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播弄着琴弦,那琴便发出声声水滴般柔和的弦音。就这样拨弄了一阵,突然,谢清芳将手一收,抬起头来,望着云寄桑道:“其实,那……”
“小谢!小谢!”门口突然传来魏省曾的声音,话音未落,他便已推门而入,见到云寄桑,微微一愣,笑道:“幼清也在啊,那是最好不过了。来,咱们一起喝上几杯!”魏省曾兴高采烈地道。
云寄桑连忙摇头:“学生还是免了吧,我不过是听到师母的妙曲才被引来的,这就回去了。老师也少饮些酒,免得师母到时又头痛。”说完一笑,转身离开。
没离开多远,就看到一个黑影踽踽地在林边移动着。云寄桑皱起眉,心中奇怪:为何这么晚了,那哑仆还在外面?却也不便上前多问,突然眼角一扫,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一间偏房的阴影中,冷冷的目光也正注视着那个哑仆,云寄桑凝目一看,却是魏府管家杨世贞。
他在那儿做什么,云寄桑正想上前询问,杨世贞却似已察觉到他的注视,瞥了他一眼,身子一退,无声地消失在那片黑暗中……
云寄桑久久地望着那消瘦身形消失的地方,那里,正幽幽地挂着一个鬼脸铜铃,突然一阵寒风吹过,那屋檐下挂着的鬼铃轻轻地响了。
朱长明一个人坐在书案前,提笔呆望着上面的那幅字,久久,他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将笔搁在了笔架上。此刻的他,神情落寞,全不似白日里那般精明洒脱。
“陈启……鱼辰机……老师……继儒兄……”朱长明低声念着,“是了,当年之事定是如此……只是,是谁做的?”突然一笑,“我又管得了那许多呢?我只需……”说完,又提起笔来,准备继续写。
不知怎地,手中的笔突然有些凝滞。窗纸被雪光映得煞白,北风急卷着雪花扑打在窗纸上,发出刷刷的轻响,显是雪越发地紧了。
朱长明犹豫了一下,终于落笔。
“咯……”朱长明被奇异的声音惊醒,抬头望窗外,顿时惊呆了。
雪白的窗纸上,正映着一个披散着长发的黑影,那长长的头发在风中妖异地飘舞着,仿佛无数缭绕的鬼魂。
“谁?什么人……”他吃力地道,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变得越来越快,似乎正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似的。那黑影没有作声,只是缓缓地举起手,朱长明清晰地看到,那手中正提着一只小小的铃铛。
“夜深人静,西窗雪冷,红丝一挂,有鬼悬铃。”一瞬间,这四句诡异的谶诗变幻着字体,从他脑海中一一闪过。它们时而闪着金色,时而闪着银色,它们华丽地交织在一起,水一般流淌着,形成一片金属般荡漾着的质感。而在那水银般的漩涡中,又缓缓浮起了一张苍白而熟悉的面孔,紧闭着双目。
“是你!你怎么……不,不是我……我不怕……不怕……”朱长明死死盯着黑影手中的铃铛,呼吸越发地急促,心跳也不断加快,每一声心跳都如鸣雷般在他耳边有节奏地响起,越来越大,越来越重。
那黑影将手中的铃铛微微一摇。漩涡中,那张苍白的面孔蓦地睁开了双眼,向他一笑。
“叮——”
“喜福,天凉凉——喽,照屁股——喽!”一大早儿,和往常一样,明欢又蹦蹦跳跳地跑到云寄桑的房中来“闹床”了。这几日云寄桑都睡得很晚,看了看窗外那融融的日光,云寄桑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明欢的拉扯中开始起床洗漱。
才一出门,云寄桑就看到卓安婕正坐在阳光明媚的院子中,饶有兴致的举目四顾,优哉游哉地举着酒葫芦浅酌,显然是在赏雪。
“早啊……”看到他出来,卓安婕眯着眼和他打了个招呼。
云寄桑深深地吸了口冬日清晨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