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姐姐 (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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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是过得很快的。
白日读书练剑,偶尔拖着平安往村里走走逛逛,夜里倒头便睡。
转眼便是十年。
叶兰芝一年赛一年长得快,平安更是抽条般的长高了。
少年少女,身形都长成挺拔柔韧的模样。
初春时节,一人竹篱前练剑,一人则倚在桃树下,观赏银剑劈开落花的利落招式。
叶兰芝挽了个剑花,收式。
短暂平复呼吸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抬眼去找桃树下的人。
她收剑入鞘,朝春日里还披着斗篷的少年笑了笑:“平安,怎么样?”
平安隔着竹篱遥遥朝她点头:“有精进。”
叶兰芝得了认可,心满意足,便将剑靠在一边,推开篱笆门,朝桃树底下走过去。
自叶兰芝来后,平安便不爱在外头晒太阳,原先黑黢黢的面皮白了不知多少。
此时乌发白肤,桃花眼下是密密的睫羽,活脱脱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
反倒叶兰芝,整日勤快地在屋外练剑,太阳晒得不少,气血又盛,一片雪白的皮肤黑了些,转成了桃花瓣般的粉白色。比之平安,倒更像个玉面郎君。
她走到桃树底下,将手递过去:“日头要出来了,你晒不得,回屋去?”
平安拢了拢斗篷,借她的力站直了。
叶兰芝“咦”了一声,凑近了些。
“你是不是又高了。”
她额发险险在平安唇边扫过,自己却不知,仍然脚尖一踮一踮地要去比身高。
平安的耳尖很快泛上一抹红色,在那抹红色将将要爬到耳根之时,他侧过头,绕开叶兰芝,径自回屋了。
叶兰芝愣了愣,嘟囔一句:“又惹着他了。”
很快追上去,伸手虚虚扶在人背后:“你慢些走,小心走快了又头晕。”
十年来,她与平安就是这般相处的。
总是叶兰芝爱将自己当作姐姐,追在平安身侧。
平安呢,则始终是那么不冷不热的。
叶兰芝要照顾他,他倒也不拒绝;但叶兰芝不在时,他自己也将自己照料得很好。
这或许是因为起初,叶兰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照顾人的。
她只是一心将平安当作了弟弟。
赵叔不在家时,她练一会儿剑,便噌噌往平安身边跑。
时而给平安倒一杯水:“平安弟弟,喝水。”
时而抱一团厚厚的毯子:“起风了,平安弟弟,你要小心着凉。”
平安呢,则或是被她递过来的热水烫得手抖,又泼了一身。
或是被厚厚的毯子压得喘不过气,费劲地探出头来。
虽然他怎么都不生气,最多只是皱皱眉。但最初那些年总会纠正她:“我比你还大半岁。”
后来见叶兰芝实在钟爱“姐姐”这个身份,他也不纠正了。
甚至在有一些情况下,他会主动管叶兰芝叫“姐姐”——
那便是田廿九来时。
田廿九,菜阿婆的孙子。每两日来一回,同菜阿婆一道。
菜阿婆和善又温柔,田廿九也是个好孩子。
两人来家里送菜时,菜阿婆要卸下肩上的扁担,田廿九便会踮起脚去接一把,免得阿婆弯腰。
初来的几回,他还会红着脸来问叶兰芝,能不能要一把椅子,让阿婆坐坐,他来卸菜。
叶兰芝自然点头,搬了椅子,还会帮着田廿九一道,把菜从门口抱到厨房去。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看着小小的、实则沉得不行的南瓜。
叶兰芝便与田廿九一起,两双手托着南瓜,一道往厨房挪。
两个小孩都觉得这样横着行路的姿势滑稽,于是这种时候,往往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笑便没了力气,只好搬一会儿,歇一会儿。
搬完了菜,两人也混熟了,便会一块儿聊起天来,把笑眯眯的菜阿婆和冷着脸的平安都抛到一边。
就这么慢慢熟络起来。
但田廿九来了这么几年,忽然就有那么一年,那么一日,平安吃饭时,没头没尾地便对赵叔道:“新来的菜阿婆,人不错,但她孙子,太聒噪。”
叶兰芝当时愣了愣,未及反应过来,便听赵叔问自己:“哦?兰芝也这么觉着么?”
她自然懵懵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