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第2/3 页)
,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去指尖溢出的血珠。
“都说了让你改掉这个坏习惯。”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这么一句话,回过神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这句话里暗藏着的纰漏——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可他刚刚说的话却像是已经见了很多次。
他心下颤动,面上却不显。所幸那句话遮掩得及时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压进心里。抬眸看一眼身前的人,傅予城还有些愣神,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还没回过神来,望着他的目光里带着些小孩犯错后被抓个现行的羞窘和尴尬。
“抱歉。”他缩起了手指。
沈念叹了口气,转身从别墅常备的医药箱找了碘酒和创可贴细细处理好他手上的伤。
指尖被创可贴缠了起来,碘酒是苦的,他不喜欢这种刺鼻的气味。
“是有什么心事吗?”沈念拿起桌上的木槿,一边把花细致地插进花瓶一边问他。
他心里一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地开口。
“沈念,你陪我出门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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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城站在宅邸的走廊下,垂眸任着沈念给自己整理衣衫,帝都七月的夏天比他想象得更热,还没走到太阳底下就已经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他知道自己很久没有出门了。为了伪装成被火烧伤了眼睛的模样,他整天待在自己的卧室里发呆或是睡觉,就连房门也很少出。
他早就不是那个十八岁的莽撞少年,多出的几十年人生阅历让他深谙苏武牧羊卧薪尝胆这个道理。既然演戏就要演完全套,只要有足够的耐心他总能等到那一丝致命的破绽。近些天他派出去暗中调查火灾的人传回来消息,说是找到了几处被处理过的纰漏,想来不需要多久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有关幕后黑手的线索。
出门的时候,沈念从杂物间里找出导盲杆递到他手里。他上辈子其实没少用过这个东西,虽然用得不情愿到也算是熟练,可他却还是推脱说自己用不惯,为的就是沈念能顺理成章地主动牵他的手。
像是猜到了他的小心思,沈念转过头轻轻笑起来。盛夏的阳光那么烈,炙白的光线直晒得人脑袋发昏。那一点莹白顺着他的发梢滴进眼尾,又在他漆黑的瞳仁里流转得熠熠发光。
傅予城难掩面上惊讶,他指间收紧,紧张到几乎要攥痛自己的手心。
沈念轻轻牵住他的手,在此刻他终于切身感觉到了夏日的燥热。
——我见过世间万种繁华,才知道这众生万物无一能胜过你眉间清愁、颊边笑靥。
接到电话的时候林柏轩很诧异,他没想到自家好友会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医术精湛的心理医生用整整一年的沟通治疗都做不到的事,那人却只用了一句话一个笑容就轻而易举地办到。
在去傅家别墅的路上,他心里暗自思量,揣摩自家发小念念不忘了一整年的究竟会是怎样的人。
但俗话说得好,百闻不如一见。
林柏轩下车的时候抬头就看到傅予城站在走廊的阴凉里,有人笑着走出来牵住他的手,扭头的刹那目光交接,那人蓦然对上了他的视线。
像是紫毫笔锋勾画出来的眉眼,很温柔很耐看的脸部轮廓。大概是经常笑着,眼尾温柔地上扬,眼里的阳光像是水波般一绺一绺轻柔荡漾,映照着繁茂的树影。
“这是我的发小,林柏轩。”傅予城这样介绍他。
于是那人的视线又轻轻的落在了他身上,微微弯起的眼里蕴着微微温热的光感。
“你好,我叫沈念。”泉流般温柔清朗的声线。
林柏轩慢慢收起了眼中的戒备,点头客气地问好。
没有人会讨厌真正温柔的人。
他打小就跟着家里的长辈出席各种上流名门的社交场合,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练习下来,虽然做不到细致入微、见面知心,但想要看出一个人的温柔是别有用心的伪装还是天性使然还是绰绰有余。
他大概能猜到自家好友会这么喜欢这个人的原因了。
这和在寒冬里冻久了的人渴望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是一个道理。
江南的温润在这个人的眉眼间体现得淋漓尽致,像是烟雨幽微的浓雾深处落下的蝶,又或是斜阳深巷里惊掠骤停的一声筝,这种不惊扰的温柔在钢筋水泥铸就的繁华里实在太过少见,仅仅只是安静地站着都让人有种时光因此屏息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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