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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戳中了岳鸣珂的心事,他愣了一下,而后叹口气,果然不再多说什么。
练儿说话不留情面,我却总还是希望故人间不要太尴尬,便自然想要出面圆场,却刚只踏前一步,小臂就是一紧,不用看也知道被谁捉住了。身边人提防般地捉住我的手,目光却投向别处,她扫了周围一圈,然后对岳鸣珂把手一招,干脆道:“走。”
“什么?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成功让刚刚还沉浸在往昔情怀的岳鸣珂反应不过来,面对他的愕然反问,练儿更是不耐烦,一抬下巴示意道:“难不成要站在这里说话?”
须知此时虽只有我们几个站着对话,但周围还躺了些之前倒地的家丁,大约是一时半会儿没爬起来逃走的力气和胆量,这些人只得畏畏缩缩往草丛深处躲去,时不时胆战心惊打量过来一眼,反倒显得鬼鬼祟祟令人不自在,岳鸣珂往身旁一扫,立刻恍悟地点点头,道:“也是,还是寻个清净地叙旧吧。”
他说完举步欲行,练儿却又是把手一拦:“慢着!”她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来般道:“对了,既然同是走,不如你我比上一场轻功,看看如今谁更胜一筹。”
这建议太突然,我原以为她会想方设法隐瞒身份,谁知道她不许我与岳鸣珂多话,自己却大刺刺的要与人家较量起来。岳鸣珂显然也没料到,先朝这边看了一眼,大约是见我神色算不得自在,就笑道:“两边都不方便吧?我如今抱了个孩子,也算负重在身。而你身边的人牵了驮马,我俩若全力施展她定也不好跟上,撇下同伴总不是办法。”
或者是以为我不赞同,这推脱之词岳鸣珂寻得很是妥当,谁知道练儿只是略一沉吟,同样向我这边看了看,就道:“也是,不如……”说着她松开手,往我身后那正悠然啃草的驮马走去,突然抬起巴掌就拣那肉厚之处使力一拍:“不如这样!”
这一巴掌显然并未蕴多少内功,所以只是令马匹在猝不及防在狠狠吃了一惊,一惊一痛之下那马咴咴扬起蹄子,撒开野就往前狂奔而去,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这样不就成了,我们就比追那马,看看谁先追到。”也不管我此刻是什么脸色,练儿只向那岳鸣珂洋洋得意建议道:“至于负重这一项嘛,我自然更不占你便宜,你负了个小孩儿,我就负个大人好了。”说罢就见她将长剑从背上移到腰间佩好,然后对我一回头:“喂,上来,借个重,我背你。”
这一句入了耳,就觉得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当着外人的面,真正是想说点什么,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状态。
“你到底上不上来?”偏偏这急性子还半点不留考虑的时间给别人,一味催促道:“你若不愿意,我可就随便去草丛里擒个男的来凑数,到时候你就在后面慢慢赶吧!”
好吧,相信她是说得出做得到,而若真那样,就不是在后面慢慢追赶的问题了……所以,只得认命地叹上一口气,然后无奈点点头。
掌住那肩膀时,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种久违的情绪,有些紧张,有些期待,有些……怀念。
我明白自己这是在怀念什么,但我不明白练儿是否也同我一样感觉怀念。
她若也有怀念,怎能那么轻易就将这建议说出口?
且不管我这里是何情绪,但既然彼此的师父之间有那样一段过往故事,岳鸣珂的心中其实也该是对胜负有些向往的,如今见练儿一催再迫,我这边亦顺从了,也就不再推脱,两个人遂各自身形一起,疾逾离弦之箭,又似一灰一白两道劲风,贴着草尖在大草原上掠过。
风声呼呼,灌入耳中,衬得这场较量好不热闹,但这些都与自己无关。
伏在她背上,把头埋进衣领中,记得上一次这么做的时候,这人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很奇怪,之前略纠结的心境渐渐反而平静下来,没有感慨,没有激动,连之前的怀念和疑惑之情也俱都沉淀了下去,只是按记忆中曾做过的,环住那肩头蜷起身,好让她背得更省力些……虽然此刻练儿奔行自如,呼吸吐纳间全没有儿时的急促不稳。
她确实是很认真在比赛,目光锁着前方,一路再无它言,从这个角度只看得到精致的耳廓和后颈,然后就是那如白瀑般的长发,虽说大半被我压着服帖在了背上,但仍有几缕不听话地飞扬起来,扰得人痒痒。
那不是肌肤层面的痒痒,而是更深的,眼痒,心痒。
这么近,好想伸出手,抚一抚她,找回记忆中那发丝滑过指尖的感受啊……这一种单纯而莫名的念头在内心跃动着,有些不知所谓,但却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