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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儿是来跟我说这些的?”余拙斥责,“是想让我这顿饭不得好好吃,是不是?”
余文殊语气仍是很和顺:“只是忽然想与父亲说一说,因母亲在时,孩儿从不曾想起来。”他顿了顿,“父亲可想念母亲?也是过了些时日了。”
余拙沉下脸:“不想,是你母亲自己要走的!”
“父亲可接母亲回来。”
余拙不说话了。
余文殊又沉声道:“要不了几日,祖父便会归家,父亲若与母亲一同回来,祖父也不至于生气。”
这事儿被余老爷子知道,余拙肯定要被狠狠责罚的,余拙也最怕余老爷子。
“父亲何必要让此事严重下去?难道母亲还比不得听弦么,请父亲三思,没有母亲,家不成家,父亲当可安心不成?”余文殊劝说。
余拙还是不答。
余文殊便很是疑惑。
他先动之以情,让父亲知道母亲的辛苦,又以余老爷子为胁,对父亲起到震慑的作用,可是父亲还是没有表态。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是否已经动摇?
余文殊竟看不出来。
这一次谈话,显然是失败了。
江素梅这日去了平阳公主府。
平阳公主府在花溪胡同,说是说公主府,其实这地方并不是原先公主住的地方,而是出嫁之后,皇帝赏赐下来的,是以也不算招婿,只是公主与驸马共同住的宅院。
府邸很大,与江家不相上下,只是冬季万花凋零,又树木稀少,此时看上去颇为萧索。
江素梅随着丫环步入内院。
平阳公主这次请了好些富贵人家的少夫人,正围着一处说话,听说她来了,笑着对众人道:“你们怕也是第一次见罢,这是余家的二少夫人。”
那些少夫人便一一过来见礼。
大多看上去都颇为和善,只其中有些不屑,有一个阴阳怪气道:“怪道说无父无母克人呢,这不是把自个儿的婆婆给弄走了。”
江素梅心道,京都八卦之风也是严重,这等事也传了出来。
她淡淡道:“谁家没有不顺之事,只公主相邀,乃为喜乐,不提也罢。”
平阳公主的目光便狠狠向那人刮了过去,上不得台面的,一来只晓得寻事,这余少夫人说得好,哪家没一点丑事呢,真要敞开来讲,几天都说不完,自己家未必干净呢,倒来说别人!
“早听闻少夫人一手好书法,大伙儿也想看看,这才请你过来的。”平阳公主亲昵得挽住她的手,“走,去暖阁,先听个曲儿。”
平阳公主那是明显的维护江素梅,刚才那少夫人顿时面红耳赤。
她不是旁人,其实江素梅曾见过她,当日在玉渊潭,她原本与几位姑娘一起来吃烤肉,结果听说她就是要嫁给余文殊的人,当即就气得走了。
如今她也嫁做人妇,可见到江素梅,仍是很不舒服。
可江素梅已经忘了她,并不记得。
一众少妇去了暖阁听伶人唱曲,屋外寒风飘飘,里头却温暖如春,欢声笑语。
平阳公主看起来很想与她结交,一会儿又让她写字。
幸好她这一手书法不是虚的,赢得众人一致好评,江素梅自谦两句,又与她们评论书画,这些余老爷子早已教导过,她说起来,头头是道,也是有几分不俗。
这些少夫人多数都来自书香门第,起先还因她的身世有些怀疑,渐渐也知道了她的底蕴,并不再轻视。
江素梅暗暗有些欢喜,她对妇人间的来往并不熟悉,余二夫人教了一些,可她还不通悟,如今看来,是有潜力的,她以后自当能游刃有余。
用过宴席,有些少夫人便走了,平阳公主这会儿正与她坐于一处。
江素梅想了想,决定主动出击。
“看公主席间叹息数次,乃是有忧心之事。”她试探道,“不知我可否为公主解忧?”
平阳公主原也是为此请她来的,淡淡道:“我这事儿众人皆知,还不是因为杨大都督么。”
“那是杨大人不对在先。”江素梅愤慨道,“世人皆知!”
虽然杨肃不对,可公主在与他的对战中,一直都没有占到好处,这场骂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平阳公主很不耐烦,可要她收手,又不甘愿。
江素梅给她出主意:“公主不若去见一见皇上。”
平阳公主一怔,皱起眉头:“皇上不会为此帮我,皇上不是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