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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野渡临走时开枪打碎了黄肃心爱的红酒,殷红的酒染红了甲板,他说这是为他受伤的兄弟讨回的一个平衡,告诉黄肃下次就不是红酒而是鲜血。
他的气势震撼了在场的其他帮派头目,各个都瞠目结舌不敢出声。也是从那次其他大小帮佬都暗自靠拢野渡,觉得他仗义为人不阴痿屈于财势,而黄肃却更加视野渡为眼中钉。
也许是因为野渡忙于此事无心顾及其他,他再没有招来MB,当所有人忙碌的出入蓬河庄的时候,只有我像个看门人守在屋里,我看不到那些倒逆阴霾的场
面,看不到血腥的争搏,所有一切都从他人口中得知。
当野渡又像平常那样站在我面前时,我常常想象他怒剑拔张的气势,常常想象他犀利阴冷眼神背后的温柔,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在我经历世间的不公和荒谬之时他出现在我眼前,像个非观念中的精神图腾让我在黑暗的囫囵中得到拯救,不想公理也不想评判,只想抛开正常的道德认知与法律准则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也许在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天起,那句“回家去”就注定让我和他走在一起。
野渡忙碌的时候很少和我说话,但他不忙的时候也不爱搭理人,他喜欢一人待在屋里沉默不语,我没有看到他大笑过,很想知道他开怀的时候是什么样。
一天他对我说:“翔子,我要出几天门。”
我知道他从不跟我说他的事情,但还是问他干什么去,他说:“我去办点儿事。”那眼神挺温和,对我笑着:“翔子,好好的,等我回来。”
这句话让我温暖了多天,让我知道他希望见到我。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想他,我在他屋里来回转悠,帮他浇那盆天竺葵,我从那扇窗望出去,猜想他常常望着窗外在想什么。
空静的屋里让我发慌,我忽然想有一天他会不会突然消失在我眼前,永远再见不到他了,留下这样空洞的房子让我等着,我让这个念头恐慌,赶紧摒弃不去想。
窗外透进阳光,正好照在他坐的那把椅子上,我坐在那把椅子上像他那样看向窗外,远处绿树与天空交映在一起,通过窗口形成一个四方的图画,那是一幅美丽的风景,温暖灿烂没有阴霾,令人向往,野渡就天天坐在这看着这副图画,他是不是跟我一样也在向往。
☆、第十五章
几天后野渡回来了,像是挺疲惫,我问:“哥,这几天出门是不是累了?”
他目光温和所问非所答的说了句:“翔子,我要带你去个地方,明天我们就走。”
我问:“去哪儿?干什么去?”
野渡不回答,让我猜不透。
第二天我和野渡坐上飞往西安的班机,在飞机上我忍不住又问:“哥,有什么事?这是去干什么?”
“去见一个人。”野渡回答。
“去见谁?”
“去见你一直想念的人。”
我迷惑,我一直想念的人?除了心里一直想着他外还会有谁让我牵肠挂肚?还有我妈和我妹,但那对我来说太遥远,那种想念已成为惯性,成为我精神的期待。
我懵懂的看着野渡,野渡说:“翔子,你不是一直都在想你妈和你妹吗?”
我惊讶:“哥,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不敢相信野渡的话。
“翔子,我一直派人打听你妈的消息,终于有了她的下落,十二年前的那天你妈带着你妹和一个外地来做丝绸生意的男人走了,他们离开后先是落户于新密市,在那他们继续做丝绸生意,两年后生意破产,于是他们变卖家当又辗转到那男人的家乡陕西商洛,在商洛他们改作野生油料生意,后来他们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油料商,你妈为那男人又生了两个孩子,那男人对你妈像是还不错……”
我像在听一个故事,一个陌生又遥远的故事,那个故事里没有我,却牵系着我的神经。
半天我问了句:“哥,你前几天出门就是为这事?”
“是啊,我已经找到你妈本人,她约定地点要和你见一面。”
我的心怦跳,一切来得太快,没有给我时间思索,喃喃自语:“是这样!哥,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她们不是你想的人吗?”
“是,是我一直希望的,但太突然,让我没有准备……”我忐忑、激动,说不出的滋味让我想流泪,轻声问:“我妈还记得我吗?”
“你是她亲人,她怎么会忘记。”野渡搂过我的肩膀,我不自觉地靠上去,靠在这个男人坚实臂膀里,感激让我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