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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一会儿,绮云才出来。这时那些宫女们之间的说笑刚结束,赶紧屏息静立。看上去,活像是对方一出来就不敢提起刚才那个话题似的。她谁也不看,径自走了。看她远去的背影,璇真在心里暗想:这阵子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当璇真再回到母亲那里时,只见她脸上有种疲惫之色,那神情似乎是对最近的事颇为无奈。
“休要误了时辰,让人拿上来吧。”
娘自然不会对女儿说最近的事情,而女儿也不能问她,所以两人也不谈此事,像往常那样用饭。璇真回想起绮云的神态,心想这次这桩事哪怕最后证明与她无关,她也算是跳进了泥潭、惹了一身脏,哪怕爬出来再洗干净,也无法让人忘却她身上的污点。
随后的那些天里,府中的传闻流言,一直没有中断过。在主子们面前,下人们当然不敢说三道四;可是没有什么能够抑制住人们对此事的好奇心。于是乎,在自己房里的宫女那儿,璇真有时也听了些关于此事的种种猜测。有些十分煞有其事的样子,而有的则纯粹是离谱得不能再离谱。可是不管是哪种猜测,大家都讨论得津津有味,可见她们的生活要是离开了这些小道消息,该是多么的乏味。
“……都说是宝琳堂那儿的彩虹做的好事哩,还让主子替她遮掩,往日瞧她那清高劲儿,谁想也是个贼奴才!”
“什么彩虹!四房里就是一窝子贼!小贼、大贼,还有帮扶着的窝主,平日里谁敢多说她们半句儿,如今事情闹大了,方才有人敢管。”
“嗳,都说四房侍侯王爷这么些年了,肚子一直没个声响。如今突然又有了,你们说,莫不是……”
“耶啰!有这回事?!倒瞧不出那四房,往日里头倒不言不语的,干净就是个肉侫贼。平日里瞧着倒好,不想里头脏。”
“里头脏不脏,咱们不知道。只是若她行得正坐得稳,那贼怎的不攀咬别人、只拿她说事儿?只怕这回是正月里闹新春——哪怕没了初一、也还有个十五了!”
这些话下人在私下里谈及,璇真偶尔无意中听了些,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她知道如果自己把那些女人们的话哪怕只有一半当真,那都非得累死不可。
才到九月,初一的那天,王爷来荣德殿了。当时璇真吃过午饭不久,留在母亲房里歇中觉。王妃于氏一边守在女儿身旁,一边看下人们弄些针线活。看到丈夫的到来,让她有点吃惊,不过还是连忙起来迎接。
“王爷今天不是在外庭见客来着?怎么倒好兴致、来东宫这儿了?”
于氏说着的时候,看见王爷的神情,不由得觉得意外。果然,德王吩咐道:
“我有事要说,夫人且让她们到外头去侍侯。不得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是,”于氏刚让她们出去,又想起了一事。“璇真还在睡着哩,我让人抱她回去。”
“璇丫头也在?”德王往罗汉床上一看,见女儿睡那里,挥手制止了想上前的奶娘。“罢了,她睡得熟,休惊着她。想来也不妨事。”
“既是这样,你们且先下去。”
于氏见丈夫爱护女儿,忍不住微笑。可是当下人们全数离开房间后,她再次看向德王,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因为她早已察觉到,王爷是有很要紧的事情来跟她商量的。
王爷伉俪并没有在女儿歇息的东边偏房说话,而是来到了西边的耳房——荣德殿正殿后的上房处一共有五个房间,中为正堂、东西各有两处偏房,家具摆设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王妃常常的东边偏房内歇卧。
第十四回 无言的下场(3)
璇真哪怕本来睡熟了,但听到刚才那些声响也已经醒了。她坐起来,好奇地望着另一边的偏房,心想要不要听听父母此时在商量些什么。父亲突然回来,又让娘的房里人通通出去,可见要说的事情不一般。
璇真悄悄下了床——这种举动对于她的身高和那双小脚来说,是颇有难度的——来到耳房帘子外。外间的大门被关上,可能外面还有李妈她们在那里守着,以免王爷王妃的谈话被外人打扰。这时,她听到了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十分急切地样子:
“已是找到了?”
“那贼囚本想回原籍家去,走的是水路。不想那撑船的是那一带做惯没本钱买卖的水匪,见他包沉甸甸的,便猜到有金银细软。半夜里将他杀了扔进河里,三人均分了钱财。若不是他们拿东西去赌,被人看出是官家之物、报了官,只怕如今还不曾得知他下落。东平府府尹钱伯道命人送来亲笔书信,说是尸首已经从河中捞出,请我让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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