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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到了他,眼中光芒一闪。
南烈笑着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站起身,向他走过来。
走到他面前,南烈笑了笑,说:“真是难得,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一向清高自傲的藤真上校。老同学,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刚才,藤真分明察觉,南烈看到自己时眼睛一亮,心想,这个人……他明明猜到自己是来找他的,却装模作样地讥笑自己,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南烈的冷嘲热讽,当下淡淡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出去吧。”南烈径直走了出去。
他们走到了街上,南烈侧头看着他,目光中满含深意:“举世皆浊我独清,了不起。不过,太洁身自好的人真是碍眼。”
藤真心中一凛,他知道南烈这么说不会没有意图:“牧也洁身自好啊,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像你南少校这样,夜夜笙歌、花天酒地的。”
南烈笑了,藤真觉得他的侧面虽然有些硬朗,却很俊拔,只听他说:“夜夜笙歌?花天酒地?我有吗?原来,在你这个老同学眼里,我是这么腐化堕落的。不过,有句话想提醒你,至少在我看来,牧和你是不一样的。”
藤真觉得,南烈好像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另一身份,但以他的性格和对党国的忠诚,他为什么没有去告密?
他总是摆出一副要打击自己的姿态,却又总是做得不够彻底,又或者,他只是猜到了自己的地□份,却没能找到有力的证据,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不断地旁敲侧击?
看来,仙道说得对,斗争越发严酷,自己今后要更加小心了。
南烈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心想,他这么聪明又这么敏感,难道看不出来,自己早就知道了他的双重身份?
还是藤真有恃无恐,觉得自己不会去告发他?
如果藤真是在冒险的话,他这次算是冒对了险,他的确不会用这个秘密去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
他不会,却不等于别人也不会。
他真的不想看到,藤真有一天也走到花形那一步。
有时,他也想,他也许真的可以面无表情地看着藤真死,毕竟,在这个壁垒分明的年代,他们是政见对立、立场有别的敌人。
但如果死了的话,藤真就不可能回法国乡下经营他的葡萄酒庄了。
南烈暗暗摇头,他对藤真没有大义灭亲(他觉得同学也可算是亲人)已经很够意思了,为什么还要时刻担忧他的安危,甚至还要念念不忘他的憧憬和梦想?
藤真可有一丝一毫为他想过?
很多时候,他觉得,因为藤真的关系,他的一些所作所为都不像是清醒的他会去想、会去做的。
南烈的开场白,使得藤真不知该怎么问花形的事了。
他想,他不能撞到南烈的枪口上。
在这个时代,同学间互相告密、自相残杀,他可没少见识过。
何况,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政治立场。
“我上个月到上海听了一场音乐会,对那个叫花形透的著名指挥家印象很深,不过,没想到他也是共党分子。仙道他们的势力渗透得还真是厉害。”沉寂了好一会儿,南烈突然开口说。
藤真没想到他会自己提及这件事:“我对这个人也略有耳闻,没想到他竟然是共党分子。听说他在文艺界很有影响,你们准备把他怎么样?”
“这个,上头早就有决定了。因为怕夜长梦多,而且,你也知道,仙道他们很有办法的。”南烈说到这里,笑了笑,“仙道他们总是说,我们这边充斥着魔鬼和刽子手,他们不也一样?若没有人告密,我们怎么会想到一个指挥家也是共党分子?我可不觉得,他们那边就都是圣人或英雄。”
藤真心想,原来真的出了叛徒,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看来需要尽快揪出那个叛徒才行。
他暗暗思忖,上头对花形会怎么处置呢?如果关押起来,就有了营救的时间,也许还有机会。
南烈看到他在沉吟,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即便是藤真,也会有过于乐观的时候。
但他什么也没说,反正事实会说话的。
仙道和藤真他们的营救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军统高层已经下达了速判速决的命令。
两天后,花形就义于雨花台。
☆、总第三十七章
(三十七)
9月下旬的一天下午,流川上完课,离开教学楼向教员室走去。
在林荫道上,一个同事看到他,说:“流川先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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