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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谦到大名府衙没多少日,却也听过谢判官休弃糟糠妻的事迹,谢判官新妻出身农户,家中兄弟在姐夫接济下方过了正经日子没多久,叶谦怎会愿意将扬波嫁给他的妻弟,当下回绝了,说得也很直接,“谢判官抬爱,可惜我有意为继女择一佳婿,最好是儒生。”
林判官不过受人之托,听罢也未多言,再与叶谦闲话几句,自回去转告了谢判官。
叶谦将此事告知了徐菁,她这才知道为何章夫人说谢夫人此人厚颜轻狂,无奈道:“怪道那日谢夫人甚是热忱,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章夫人同样提了会替她留意适龄男子,谢夫人却更直接,要替弟弟求娶扬波。
“夫人,日后像这样的人也不会少。”叶谦早有预料,“虽然他人不知你那嫁妆多是扬波添的,但你仅有一女,陪嫁怎会少。”
徐菁也发愁,“唉……那我更要细细择选了。”
……
此事徐菁最初并未告诉温澜。
只是,谢夫人被回绝后心生怨怼,她原想着徐菁的女儿岁数大了,又只是叶谦的继女,配她弟弟岂不是正好,少说还能有几万贯陪嫁。谁知叶谦毫不犹豫拒绝,还说要找个儒生,分明是看不起她弟弟。
谢夫人憋不住,偷偷同人埋怨,可惜人家听了都暗自笑话她。
再嫁之女有万贯资妆亦有人求娶,何况叶谦继女只是因病耽搁出阁几年,岂有婚嫁之忧,又岂会嫁给她弟弟。谢夫人贪财,可惜反落了个没脸。
谢夫人愈发气愤,屡次遇见徐菁,不但不给好脸色,还处处针对,又大谈扬波日后定然是找不到什么好夫家的。
徐菁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厚颜轻狂,怒而回讽,但回来后仍是郁闷得很,毕竟出去的心情都被谢夫人毁了,屡屡落个不愉快。
徐菁藏不住心事,面上全显露了出来,她服药走动,夜里难眠原本好些,这会儿又反复起来。温澜发觉后过问,徐菁忍不住,将前后事宜讲了出来。
温澜并不奇怪,点头道:“阿娘正在调养身子,不必为了这等事再伤肝,些许小事,这半月莫要出门,避着些,冷冷她便是。”
徐菁知道温澜主意多,问道:“唉,她若不消停怎么办,我该说什么?”
“生性固执之人难以因三言两语改变,”温澜拍了拍徐菁的手,“阿娘,同她说什么都没用的。”
徐菁叹气,“有道理。”
温澜想,说什么,直接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突然买股,当时我就念了八个字:好趁天风,直上青霄。
第10章 贬官
谢判官自娶了娇妻后,自觉无一处不称心,公事上也倍加勤勉,期盼早日升职。至于偶然因接济妻家带来的小小不愉快,也不被他放在心上。如此青春正茂的美娇娘,岂不胜过他元配千百倍,万般皆是好。
这日公事缠身,谢判官赶着结完案子回去共度良宵,眼看只剩下最后一卷,他揉了揉的后颈,手摸到案卷,忽觉不对,一看案卷侧边有朱砂痕迹,不由皱眉。下面吏员办事也太粗疏,案卷都脏污了。
谢判官摇摇头,决定出门打井水洗把脸。
回来坐在案前,翻开案卷,只见里头竟有一张两指宽的条子,上书一行小字:乞公通融此案,赠钱万贯。
谢判官陡然一惊,心脏剧跳,随即连忙展开案卷一看。
这是一桩命案,大名府一富家寡妇黄氏,招有接脚夫袁某,但黄氏亡夫族中并不认可,频频冲突,要将黄氏与接脚夫都赶出宅,收了所有家产。某日袁某被发现受重击身亡,疑为黄氏亡夫族兄蒋某所为。
此案已由军训院审问过,附有法曹检出的法条,又有验状等一应文书。案卷有些矛盾,人证悉数偏颇疑犯,然而有物证存在,证明了疑犯罪行。
谢判官自有计较,本朝判案重证佐,且物证高于人证,证人会说谎,证物却不会。例如此案,证人多是乡邻、族人,不足以为信。
谢判官呆坐案前,四周寂静,只听得到胸口心越跳越快的声音。
“当啷”一声响,把谢判官惊醒,原来是门外有人经过,掉了东西。
他心烦意乱,盯着案卷看了半晌,索性将纸条拿出来收好,暂不判此案,留待明日。
回去后谢判官仍是心不在焉,满脑子案情,命案是由军训院审理,左右军训院互相复审,而后法曹检断法条,再交到左右厅的判官、推官处。
往前,军训院经手之人多,又需复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