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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显然发现我在楼梯上了,语气顿时虚了几分:“你……你不是说上去了吗?”
“我来拿手机。”我漫不经心地往下走。还没走几步,已经有人扶住了我,温热的手掌,修长的手指,就算不猜也知道是谁。
我想抽回手,他猛地加大了手劲,痴痴地叫着我的名字:“伽蓝……伽蓝……”他轻轻揽住我的肩,声音嘶哑,“你受了那么多苦,该死的我……竟然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可是,我不想放手!”徐冽猛地收紧手,我又贴上了他坚实的胸膛,力道不大却极坚决,是无论我怎样挣扎也不放的坚决,“明知道没有资格爱你,明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却还是不想放手……放不了手……伽蓝!伽蓝!”
爱,是一把没有刃的刀,划在皮肤上,隐隐的痛却不会留痕。然而,一旦超过了某种底线,哪怕是无刃之刀,也一样能伤得人鲜血淋漓。那是一种比利刃造成的伤口更大、需要更长时间才能愈合的伤。
这样的伤,我已经有了,刻骨铭心地印在身上。因为品尝过了它的痛不欲生和撕心裂肺,所以才绝不容许自己将同样的痛加诸在另一个我爱的人身上。
我缓缓地脱离他的怀抱,仿佛自语地说:“有一个人,他天生不喜欢亲近女人;有一个人,他不懂浪漫只会默默地守护;有一个人,对我承诺永远,然后用比他生命更珍贵的爱情来实践这个诺言。相守却不能相爱,咫尺却犹似天涯……”
“伽蓝,你……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我笑了,笑得很温柔,只有想到那个人时,我才会有那么酸楚却温柔的感觉,“我在说,我爱上了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可是,我甘之如饴,而且绝不后悔。徐冽,我们都放手吧,放掉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不放!”徐冽低吼了一声拽住我的手臂,“那些支撑我走到现在,支撑我找到你的回忆,那些已经成为我身体一部分的回忆,我怎么放手?!伽蓝你告诉我怎么放手?!”
我眉头一皱,推开他,正待说话,二楼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气喘吁吁的喊声:“蓝蓝……伽齐……蓝蓝……蓝蓝……”
是阿姨的声音,饱含了喜悦和难以置信。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蓝蓝,醒了……醒了……呜呜……”阿姨跑到我身边激动地抱住我,声音里又是哭又是笑,“宇飞醒了!飞儿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菩萨终于显灵了!上帝保佑我们了!呜呜……”
“真的?!”哥哥大叫了一声,“宇飞醒了?!天哪!他居然醒了!我……我去叫医生!我这就打电话去叫医生,哈哈哈哈……”
房间里乱成了一团,到处都弥漫着喜悦的气氛和喜极而泣的感动。我呆呆地站在楼梯上,脑中空荡荡地一片盲白,宇飞醒了!宇飞……终于醒了!
可是,醒来的究竟是宇飞、柳岑枫,还是其他人呢?
第17章 归根(1)
曾经的伤口,你觉得不痛了,不是真的不痛,只是习惯了痛而已;曾经想念的人,你觉得忘记了,不是真的忘记,只是习惯了窒息的思念而已。
一片漆黑中,我站在门外,听着进进出出凌乱的脚步声,有个医生在屋里激动地用法语说着,我只能大致听懂:……奇迹……肌肉……这么快,等等。
徐冽一直站在我身边扶着我,防止我被来来去去的人撞到。我忽然开口问道:“你学过法语吗?”
徐冽似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道:“高中时学过两年。”
我点了点头,又问:“刚刚那个声音有些粗的医生在很激动地吼什么?”
“他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迹。病人在苏醒前竟然自行修复了僵化的肌肉,从没有一个昏迷一年以上的植物人是不需要任何复健就可以正常生活的。”徐冽顿了顿,“就像你当初醒来一样。”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不清自己心里是喜是惧!如今的我看不见,如果醒来的人真是柳岑枫,如果他带着扭曲的仇恨回到这个世界,那后果又是怎样的?可是我又真的很希望他能苏醒,回到阿姨身边。
无意识地,我往徐冽身边靠了靠,他连忙揽住我,低声问:“伽蓝,你在怕什么?”
我的手抽搐了一下,他还在问:“宇飞能醒来不是你最期盼的事吗?”
“嗯……”我心不在焉地点头,眉头却皱得更紧。现在的我不惧怕任何人,唯有宇飞,唯有不能伤害,却必须防备被他伤害的宇飞。
“放心吧。”他握住我冰凉的手,温暖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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