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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下次再叫程珩一他是狗, 陳甫舟心想。
見大家都那麼說,岑眠也不好意思再矯情, 收了錢。
「那等不忙了,我請你們吃飯吧。」
周宇拍拍肚子,「好啊,土家菜肯定很香吧,順便叫程珩一帶我們上鎮裡去逛逛。」
打完麻將,時間不早了,第二天醫療隊還有工作,余姐在宅子裡走了一圈,提醒大家早點休息。
岑眠和程珩一也回了老屋。
原本天氣預報說夜裡還要下的雨,悶了一個晚上也沒有下。
空氣憋悶,老屋沒有空調,老電扇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岑眠一晚上沒怎麼睡著,快天亮了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
早上,程珩一來敲門叫她起床。
岑眠之前答應了劉校長要去白溪塘學校代課,要比平時早起許多,程珩一知道岑眠賴床厲害,怕她起不來,特意來喊她。
岑眠睡得渾渾噩噩,將自己裹進被子裡,含含糊糊「嗯」了一聲。
「早飯在灶里熱著,你記得吃。」程珩一的嗓音低緩徐徐,從門外穿透進來。
耳朵眼裡變得痒痒的,岑眠蜷縮一團,將被子裹得更緊,小聲呢喃:「知道啦。」
「嗯,那我走了。」
「……」岑眠睜開眼,沒吭聲了。
她感覺到程珩一在外面站了一會,見她沒有應答,才轉身離去。
腳步聲漸行漸遠,岑眠像是一隻躲在殼裡的烏龜,才慢吞吞從被子裡爬了出來。
她盤腿坐在書桌前,目光遠眺,看見程珩一推開院子的柵欄出門,他的手臂上搭了一件白大褂,隨著晨風飄動。
岑眠盯著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小路的盡頭,回過神來時,她目光移到桌子上的小台鏡。
鏡子裡,她的眼尾泛紅,臉頰也是紅的,像是初綻的緋色桃花。
半晌。
岑眠將鏡子蓋住,懊惱地嘟囔:「沒出息。」
大清早就定力不足。
在家裡吃過早飯,岑眠比上課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到學校,以前她上學都沒那麼早到過。
岑眠從小性子就懶散,愛睡懶覺。沈鐫白又慣著,甚至幫她跟老師打了個招呼,不用去上早讀課,就這樣,她還常常趕不上第一節 課。
後來是程珩一每天來叫她一起上學,岑眠才稍稍收斂一些。
岑眠以為學校里就只有她一個語文老師的話,應該要教許多的班,問了劉校長才知道,初中就只有一個初二班,不到十個學生。
初三班因為上個月中考剛剛結束,沒人來上學了。
岑眠好奇問:「為什麼沒有初一?」
劉校長無奈搖搖頭:「沒人送小孩來了,現在條件好了,有能力的,都給小孩送鎮上去讀,嫌我們村里老師教的不好。」
他頗有些怨念,「其實村里老師跟鎮裡老師差的哪有那麼多嘛。」
劉校長嘆氣:「明年這個學校辦不辦的下去,都不一定。」
岑眠望著白溪塘學校,兩層樓的建築,牆皮脫落破敗,大多數的教室都是空的。
早讀時間,從教室里傳出來的早讀聲,稀稀落落,仿佛那聲音隨時要消失一般,連帶著學校一起。
她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安慰劉校長。
岑眠一二節課在老師辦公室里,又看了一遍昨天寫的教案,請教了劉校長一些要注意的問題。
劉校長擺擺手:「沒什麼要注意的,誰上課要是搗蛋,你就喊我去,揍一頓就老實了。」
「……」岑眠不可置信,「老師能打學生嗎?」
她上學的時候,別說打學生了,就連對學生說重話,老師都得小心家長和學生的投訴,一旦學校接到對老師的投訴,就會開展調查,為了給家長交待,把老師開除都有可能。
「怎麼不能打了,家長把小孩送到學校里,就是要我們幫忙收拾的,這些小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岑眠對此不知道作何評價,沒有再吭聲。
上午三四節課是初二年級的語文課。
岑眠上課的時候,算是明白了劉校長的意思。
她原本期待的熱情友好的課堂氛圍並不存在。
從岑眠自我介紹的時候,就沒有人在聽,睡覺的睡覺,搞小動作的搞小動作,丟紙條的丟紙條。
她扯了扯嘴角,很快就接受了,畢竟她以前也是這樣的。
岑眠推己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