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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挑了個不算好的時間點,岑眠也識相,開門見山說:「我最近在一所學校里支教,你公司不是每年都會有資助山區孩子上學的慈善計劃嗎?能不能把這所學校算上。」
聞言,沈鐫白挑了挑眉,倒是難得見岑眠除了吃喝玩樂之外,做一些正經事。
「可以,你直接找我助理,叫他全都按你意思辦。」
掛了電話,岑眠聯繫了沈鐫白的助理。
關於資助的方案,岑眠參考了吳柯的匿名資助人的資助方式,為白溪塘學校里的所有學生,支付所有的學雜費,並且每個月提供一千塊的生活費。
助理提醒道:「每個月一千是不是太多了?在農村裡的話,每個月不需要那麼多的生活費。」
岑眠抿唇,想了想:「就一千吧。」
她思及之前吳柯母親沈香鳳對於讓孩子上學的態度,如果念書的收益,低於讓他們外出務工的收益,那些認為讀書無用的父母們,依然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繼續求學。
助理點頭:「好,那資助的時間範圍呢?只資助目前學校里的學生,還是往後每一屆都資助。」
岑眠:「每一屆。」
雖然她不知道往後白溪塘學校還能不能辦下去。
「對了。」岑眠想起什麼,「能不能別以懷宇公司的名義資助?找個子公司,或者能匿名就匿名。」
她以前在林瑜身上吃過虧。
當一個具體化的資助者形象出現時,被捐助者和對方比較,無形之中會產生自我的異化,將自己異化成一個渺小的被幫助者,產生或感激或嫉恨的情緒。
感激幫助或嫉恨施捨,誰知道呢,人心總是複雜多變。
岑眠說什麼,助理都點頭照辦:「沒問題,就按匿名資助來。」
和助理確定完資助的細節之後,岑眠才離開學校。
快走到家時,她看見劉校長推開柵欄,從老屋裡走出來,他滿臉通紅,像是喝了酒,喝得醉醺醺,走路搖搖晃晃。
劉校長打了一個酒嗝,對著出來送客的沈平山豎起大拇指:「沈老村長,你把孫子教得好啊,有出息,有本事。」
沈平山似乎不耐煩聽人當他的面夸程珩一,朝他揮手:「趕緊走吧。」臉上倒是笑盈盈的。
劉校長晃晃悠悠,往另一頭離開。
岑眠走近老屋時,聽見了沈平山的數落聲。
「好不容易在外面掙的一點錢,花出去一點不知道心疼。」
「你三姨家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沈平山嘟囔:「那麼大方,每個月給人一千塊,你自己是不用存錢的啊,不存錢以後怎麼娶媳婦?」
岑眠扶在柵欄上的手頓了頓,想起那個匿名資助的事情,瞬間瞭然。
她抬起眼,在院子裡尋找,最後隔著廚房的十字窗戶,看見了站在裡面的程珩一。
陽光照在廚房,窗戶打出一個十字的影子,映在他的側臉,勾勒出深邃五官。
岑眠的心跳漏了一拍。
沈平山餘光瞥見岑眠從外面回來,問她:「眠眠,你說說。」
他手指了指廚房裡的程珩一,「就他這樣的,有城裡姑娘喜歡他嗎?」
岑眠:「……」
聽見沈平山的話,程珩一放下收拾到一半的碗筷,隔著窗戶,靜靜看向她。
岑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廚房裡的那道目光,藏在頭髮里的耳朵微微發燙。
「沒有。」她說。
「是吧。」沈平山輕哼,瞪一眼廚房裡的人,「你還不抓緊點,那麼多年了也不見帶個姑娘回來給我看看。」
「嗯。」程珩一回他,「知道了。」
程珩一嘴上應的是沈平山,視線卻投在岑眠的身上,目光灼得令她莫名心虛起來。
沈平山中午也喝了不少酒,起身,慢騰騰地走進了屋子裡,關上門,睡午覺。
院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安靜下來,連蟬鳴風聲也停了。
「岑眠。」程珩一連名帶姓叫她,「進來幫我一下。」
「……」
岑眠合上院子外的柵欄,磨磨蹭蹭進了廚房。
程珩一將洗好的碗筷放回木質櫥櫃。
岑眠雙手背在身後,忽然變扭起來,她輕咳一聲,問道:「要我做什麼?」
程珩一關上櫃門,回過身,拖著長長語調,漫不經心地說:「岑老師,說謊可不好。」
岑眠聽出他話語裡的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