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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一旁「嗦粉」的程甜甜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什麼誤會?姓程的就是那樣的渣男!沒事兒,甭擔心,桃子一點不傷心,人倆早分了!」
唐靈說完,趙然和甜甜同時看向以桃,以桃點了點頭。
甜甜驚訝地「啊」了聲,抽出張餐巾紙擦了擦嘴,「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幸好你們提前分手了。」
趙然提議:「要不我們晚上一起吃個飯吧?聽說學校後門新開了家重慶火鍋,就當是慶祝桃子恢復單身。」
「可以呀。」唐靈和甜甜都沒問題。
「好,我請你們。」以桃笑笑同意了。
這天沒有晚課,唐靈也不用去兼職,她一周只需去三天,所以大家吃到很晚,聊得也很開心。
以桃心裡最後的那點陰翳,也在姐妹們的歡聲笑語裡徹底消散了。
臨睡前梁露華給她打來了電話。
以桃沒有立刻接聽,而是等到寢室熄了燈,大家都睡了,她一個人來到洗衣房,見四下無人,才給她撥了回去。
這會兒的西山御園依舊燈火通明。
以桃聽到話筒那邊傳來麻將牌噼里啪啦的碰撞聲。
「這麼晚了您還沒睡?」
梁露華的聲音柔柔的,帶著一股子江南特有的婉約,比以桃的聲音聽起來還要溫柔一些,「白天睡多了些,晚上睡不著呀。」
以桃皺了皺眉頭,想說她是個高領產婦,身子自然是要仔細一些的,可又一想到那大園子裡錦衣玉食的侍奉,想來也輪不到她操心,何況她的話,梁露華向來是不聽的。
她輕輕嘆了口氣,「這麼晚了,有事兒嗎?」
「媽媽想你了呀,桃桃最近順利嗎?」
「還行……挺好的。」以桃向來報喜不報憂,況且她的「憂」,也實在沒什麼好傾訴的,和梁露華更是如此。
自打她懷了身孕,以桃幾乎每隔半個月去一趟西山。最近快到期末,忙於應付考試,還要提前準備暑期實習的事宜,便有一個多月沒去看她了。
以桃抿抿嘴唇,大概也覺出了梁露華這通來電背後的深意,「我……我這周末放假,去看你。」
「前陣子不是說交了個男朋友呀?也有段時間了,這次帶過來給媽媽看看吧。」
以桃微微怔了一下,坦然道:「已經分手了。」
「這樣呀。」梁露華倒沒說什麼,聲音依舊溫溫柔柔的,「分就分了,沒事的桃桃,你還小,學業最重要。」
「嗯。」以桃也是這麼想的,後來又問了問她的身體狀況、產檢情況,得知一切都好,便也放了心。
梁露華的這通電話,正巧被坐在她上家的二太太聽到。
「是桃子的電話?」
這牌局差不多也該散了,施清姿換了地方,靠在一旁蘇作器型的大紅酸枝軟塌,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矮腳杯——一層薄薄的白葡萄酒在燈光下漾著晶瑩的淺紋。
珠光寶氣的腕子微微晃了晃,其他人也紛紛起身告辭,只留了梁露華一人。
她坐在軟塌另一側,這側靠著花窗,有夜風徐徐滲入,保姆貼心將她的雲肩從玄關櫃取下,翻折兩下搭在她小腹,梁露華幾分惆悵,輕輕嘆氣,「是呀,一個人在外面,做父母的,總歸是牽腸掛肚。」
她低頭撫摸小腹,視線卻凝著白皙手腕上那隻通體晶瑩的祖母綠玉鐲,施清姿在隔壁發出疑問,「剛剛似乎聽到你提分手,桃子和男朋友分手了?」
原來富太太也愛八卦。
不過施清姿絕無惡意,她還蠻喜歡以桃。季宅是典型的中式合院別墅,中庭由一棟主樓和兩棟副樓組成,梁露華跟了季松霆,季松霆為家中長子,陪著老爺子與老夫人住在主樓,老二和老三一家則分別住在左右兩棟副樓。
梁露華的起居室正巧毗鄰二爺家的小花園,以桃有次站在露台向遠處望,看到二太太與幾位花匠圍在花壇前干著急,原是二太太最為喜愛的丹麥重瓣風鈴草由於花匠照料不周即將枯死,以桃打小和外婆住在十里畫廊的江南水鄉,與烏古鎮的街坊鄰居共同承包了萬畝花田,不說花藝精湛,在外婆耳濡目染下也略微精通一二,便自告奮勇前去救場。
一來二去下,藍紫色的法國風鈴重現風姿,二太太滿心歡喜,自此也對以桃多了幾分青眼,以桃性格又實在討喜,二太膝下只有一子,做夢都在羨慕老三家裡的兩位千金,自打以桃出現,便時常將她待作親女兒般疼愛。
梁露華感嘆道:「是呀,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