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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
检查的护士抱着化验单刚走,说她既然已经醒过来了身体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些外伤,每日敷药,悉心静养就可以。
外面的阳光正好,一缕缕金色阳光轻柔的照耀在她身上,宽大的条纹病号服包裹着她纤瘦的身体,她的脸色苍白,左眼打着绷带。
这是二楼,窗外是一片碧绿的草地,一排丁香树整齐的种在窗外,天空碧蓝的像是清汪汪的海水,外面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
然而病房里空洞的白色好似一个漩涡般让她头晕目眩,白色窗帘因风吹拂而摇摇曳曳,病房很静,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相继沉默着。
在空气中的尴尬成分越来越多导致大气压越来越低的时候,一个站在床侧身穿明黄色衣服的女孩忍不住开了口:“湛浪… ;你…你要不要喝点东西?”
她感觉浑浑噩噩的靠坐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茫然看着面前的一排陌生的面孔。
气氛更尴尬了,病房里一共站了六个人,却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终于,坐在床边的少年叹了口气,他那张俊俏的脸上带着不忍和无奈:“湛浪,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现在你醒过来了就是最好的了。”
她有点发蒙了,这些人是谁,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用力眨了眨仅剩的一只右眼,一阵眩晕过后是清明的世界,还是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一样的陌生。
少年摇摇头,站了起来,对其他的几人说:“我们先出去吧,我妹妹刚醒过来,让她静一静。”
另外几人点点头,很默契的朝门外走去,黄衣服的女孩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跟着走了出去。
她微微张了张口,想开口问一下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可是刚要开口的话却仿佛堵在嗓子里一样,她皱了皱眉,嗓子干涩的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个少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回过头,他与她对视了一眼。他叹了口气:“湛浪,你先在这里静养,哥哥去打理一下学校的事情。”
攥紧了拳头,他终于狠了狠心说道:“三天后是如星的…葬礼,如果你想通了,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葬礼两个字如同迎头一棒的砸晕了她。
序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灰蓝色的天空上飘落下来,晶莹剔透,像是挥舞着翅膀的蝴蝶,飘飘旋旋的萦绕在蓝陆平原上。除了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排被冰雪覆盖了的枯树外,整片平原上面都空荡荡的,只有一串小巧的浅浅的已经快被雪淹没了的脚印。
东北风呼呼地像是动物般低沉的吼叫,山仿佛冷得在颤抖,河水仿佛冻得僵硬了,连空气也似乎要凝固起来。阳光像一道冰冷刀光,冷冽而刺眼,与雪地交相辉映,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显得尤为突兀。
她侧身站在风雪中。
大约十三四岁的年龄,一条轻纱的七色罗裙包裹着她那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她像不怕冷一般只在外面肩膀处裹了一件雪白的虎皮裘衣,白皙的脖颈裸露在风雪中,罗裙的下摆滚着亮闪闪的银边随着狂风剧烈的浮动,像是水纹一般波光粼粼。
她随意的将如绸缎般黑亮的墨发拢到耳后,露出左耳上面带有繁琐花纹的图腾纹身,那不知名如同庞龙一般盘在她耳际的小小花纹却看起来美的摄人心魂,给她略显稚嫩的脸色平添了一抹魅惑的气息。
她的眼眸慵懒而锐利,微微上挑的眼角上面画了淡淡的妆,更衬得她眼睛甚至黑白分明的像一潭死水,她尖尖的小脸上有种不正常的苍白,又一阵风刮来,她伸手裹紧了肩头的虎皮裘衣,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唇瓣,目光落向不远处,表情爱怜而嗜血,像极了一条猎豹。
“西宴,你已经拿到了你想要的,为什么还不走?”对面的少年身材修长略显纤瘦,身穿黑色披风,戴着兜帽,黑影遮住了他大半的脸庞,露出来的皮肤显得白皙的通透,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黑色披风很长一直及地,已经有多处残损,暗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从他残缺不全的披风里落下,染红了脚下的一片雪地,看起来尤为刺眼。
“你说这个么?”她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晃了晃手里火红的令牌,令牌像是一块通透的美玉雕成,简单的菱形,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令’字。她的一双美眸直直的盯着对面不远处的男人,笑容慢慢的冷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