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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莼说:“够了,都回到殿内去,跟我说清楚来龙去脉。”。
我们一行人闷头闷脑往殿内走,帝云出赶过去扶住明莼姐姐。姐姐还有心思说笑:“第一次见三个人为着感情之事争吵打架,竟有两个人是为了争我的弟弟,我这做姐姐的都颇觉幸甚至哉。”
我涨红了脸,闷声说:“姐姐,对不起。”。
她摇头说:“待问清楚了再说。”。
宫内花木一向早发,因有得意工匠的缘故。那红梅落在雪地里,我心里像是有一种预感,成泥的不仅是梅花,还有我曾以为洁白无瑕的感情。
说得矫揉造作一点,曾以为毫无瑕疵的初恋。
我瞧着,低低地苦笑起来。
心灰
明徽篇第七十三章。
残雪凝晖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纳兰容若。
我们在温暖的壁炉边坐下,身体深深陷入柔软的沙发椅中,人人都不禁流露出一丝惬意和放松,再添上妙见送上的红茶和松子,再大的脾气也平和了下来。
果不其然,陛下匆匆来了。
他一进来先看明莼,姐姐起身迎他,两人自然而然地拥抱了一下,那气氛姿态,真是旖旎又温情,绝不带半点造作,给人的感觉只有两个:一、羡慕;二、理所当然。
陛下扶着姐姐的腰陪她坐下,看向帝云出:“你才刚回来,又胡闹什么?阿莼月份大了,受不得惊吓。”。
这帝云出身份果然不凡,在怀孕九月的皇后面前大动干戈,陛下竟没有也不想治他的罪的样子。我可以说,就算做出同样事情的人是弘历或者弘昼,也绝没有这么大的宽待和面子。
帝云出抿着形状优美的唇,委屈地看向明莼:“师嫂,你可要为我作主。”
明莼忍不住笑了,慢慢点头说:“你们一个个说罢,徽官儿,你先说。”这明显是偏向我了,帝云出也没有生气,只是把一双静默忧郁的眼睛落落看了过来,让人心里一悸。
我坐得最远,既不敢靠近帝云出,更不敢靠近陌生的曼沁罗,低声交代原委:“雍正十年五月,我在胭脂铺遇到我喜欢的人,她说她叫曼沁罗。”。
“她长得……和帝云出十分相似。”这句话说来,仿佛罪行坦白似地,我心里不知怎么的非常难受。
“见她一面,我久不能忘,可惜完全不知她到底是何方人氏,打听也全无头绪。雍正十三年的时候,我又遇到她,在季大官人的别院里,终于向她表明心迹,并逐渐谈婚论嫁。”这样干涩的语言,竟然也能说完我们的相遇和相爱。
“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和她慢慢谈拢,总觉得已经达成默契了。两月前她忽然说有事要出去,她一向便是如此形迹难测,我也早习惯了。谁知上个月她突然回来,说无处可去,我便带她来宫里拜见姐姐与陛下……还有就是今天了。帝云出骤然对她出手,我才发现她竟然——”
我呆住,说不下去。
颦卿眼泪也下来了,怜惜同情地看着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从头就在骗我?我和她到底何时认识相爱?她到底爱的是谁?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一场幻觉。生命也不过是一场幻觉。
我茫然地看着明莼,她咳了一声,肃容道:“帝云出,你说罢。”。
曼沁罗摸着脸颊的一点伤痕,忽然抢先说:“慢。我可否先自承身份?在座的两位一个是陛下的师弟,一个是皇后的亲弟弟,都是皇亲国戚,我只怕要得杀头的只有我一人,请这位帝先生先让让我罢。”。
姐姐点头准了。
她不慌不忙地说:“我是苗疆拜月教现任教主曼沁罗,是这位陛下的心腹手下。”她说着,看了元和帝一眼。“我初次到京城是雍正九年,离开是雍正十年,期间只在宝贝勒府耽过——就是现在的宝亲王府。今年十二月我到京城来,因为有些教内官事要向主子禀报,因此混入明亲王府打算偷窥圣驾。”她说着笑了。
同时哧一声笑出来的还有明莼。
“我正躲在竹林子里,一队侍卫走过去,忽然一人停了下来,支开侍卫,和我说‘曼沁罗,出来吧’。我吓了一大跳,以为遇上高人,竟然连我的名字都摸清楚了,于是赶紧出去,结果这位小公子一言一行间,分明把我当作了他的心上人。”。
“这小公子身份可了不得,竟然是皇后娘娘的弟弟,他又说可以带我进宫去见陛下,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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