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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兴致高昂,无从违背。
祖父呼喝着“我这就叫老二老三他们从东北搬来,在那种地有什么用?子子孙孙土里扒食!我还活着呢,再没有分家的道理。”。
他出去了。
祖母抱着我,年轻沉着的脸贴在我的颈间,忽然落泪。
她轻轻吟道:“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祖母抚摸着我的头发,问:“徽官儿,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摇头。
她苦笑着说:“大事是男人来决定,牺牲一切的却是女人。”她一向静水无澜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一丝疏狂之意,“徽官儿,你需记得,女人吃苦多,你要爱惜她们。”。
我点头,却想起来另一件事情。我如今的身份,分明就是明莼皇后的幼弟,书画双绝的明徽明中堂。他的种种功绩如今在我看来都是这么的渺茫,但红学家有一种说法,说贾宝玉的原型就是明徽,明家发迹后各位表姐表妹都来了,所以他才生活在女儿国中。
看看祖母如今对我的教育,还真可能教出一个贾宝玉来。
祖母给我一碗樱桃羹,我端着一勺一勺吃,心中忽然无限寂寥。祖父是封建式大家长,父亲是逐利商人,母亲不明事理,为姐姐打算忧虑的,竟然是全无血缘关系的祖母。
最让我疲惫的是对自己的自责。
在失望的时候,我又极想效仿前世,躲避到山林水乡之中,不理会这许多烦人之事。想着明徽累死累活的一生,忍不住心凉到想叹气。哪怕是为了明莼,我也无法想象会过这种生活。
家里早换了贵族区的大房子,也添置了一两百名仆人,因此到雍正六年,姐姐渐渐失宠的时候,家里上下就满是风言风语。先是三叔三婶话里话外,埋怨祖父不该让他们搬回来——“一家子过这没油没盐没滋味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
而后仆人们也开始流言纷纷,说家里本来没个能挑起大梁的人,如今唯一的一根顶梁柱眼看也不中用,眼下青春正好的就失宠,以后能有什么盼头。
这种种风波甚至波及到了我这里,以前忙忙赶着给我当跟班的几个表弟表侄子仿佛一天之间就有了别的心思。
父亲早不愿再去做劳什子商人,学起清贵老爷的做派,不肯再掌管铺子。又一次掌柜的送账本来,站在书房外半天没人理,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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