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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阿莼揭开那顶白色带粉色蕾丝的帽子,一只粉色的蝴蝶翩然飞了出来。原来大格格顽皮,把一只蝴蝶装在了帽子里,囚禁在草地上,阿莼却不经意地把它放了出来。
阿莼跪坐在草地上,瞧着那蝴蝶翩然离去的身影,怔怔发呆。
生之欢乐看着是无稽而无迹的,可是具体到个案上,哪怕是一只蝴蝶翩然而去的身影,也那么值得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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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师父的话,对我影响很大。
至少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我也不愿意过多干涉阿莼的步调。她不懂我的诸多手段,并不代表她就应该被我侵犯隐私、进行控制。
然而那一刻我意识到我自己错了,当我心头忽然悸动,顺应直觉瞬移到圆明园虹桥桥头,并看到她从桥头直坠下去的时候。
其实修炼到我这个地步,自然温度早已经不能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无伦是在风沙袭人的大漠,还是在春风温软的江南,我既不感到干涩,也不觉得舒适。
然而把阿莼从水中抱起,在虹桥上吻住她的时候,我感到彻骨的冰冷。
她的呼吸已经停滞了。
我从未这么深刻地感受到,普通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宫中人寻常的一个阴谋,就能够消磨掉我最最心爱的阿莼性命。
我不顾忌可能在一旁观看的熹贵妃和其他宫女妃嫔,把起死回生的丹药噙在口中,吻上阿莼的唇,。
每一次气息的交换,都像是一次深深的、永不湮灭的亲吻。
吻在我和她的灵魂上。
以后,不管她高不高兴,不管什么道德,什么尊重,我一定要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底下。这一次没在她身上下同心蛊,就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她会分享我的一切荣耀,当然也包括我的性命。
或许这样是错的,但命运,命运本就是错的,谁又能说我什么?。
我在虹桥上,虔诚地吻她,用尽我的全部热情,全部希望,哪怕在父皇母后赶过来之后,我也没有反应过来。人生的一切都这么的像是大梦一场,阿莼离开我,这种情景就像是梦中的不可思议之梦境,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
白天经历了生死之境,到晚间,我的境界竟然突飞猛进,人生果然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师弟师妹都为我高兴,我却已经察觉,或许我的道,到头来也不过有情二字,也不过纯之一字。
我忠于阿莼,此生不变。
她上碧落,我去碧落。她下黄泉,我去黄泉。如此而已。
探病
弘晖篇 第三十九章。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诗经齐风》。
我去看阿莼的时候,她正把橘子皮放在火盆上方烘烤,满室都是橘子的清香。她披着白色的狐裘,脸色苍白地靠在软榻上。
我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小声问:“还在发热?”。
阿莼给我吓了一跳,看一眼外面低声问:“你怎么又来了?”。
我的唇贴上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一擦而过。阿莼目瞪口呆,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你……你干什么!”。
神情很凶悍,脸上却慢慢涨红了。
我笑一笑,问她:“昨天晚上又咳嗽了吗?”瞧见她手边的水杯空了,去桌上给她倒一杯梨子水。
等回来的时候,阿莼已经恢复了淡定自若的外表,礼貌地说:“谢谢关心……我今天好多了。”说着叹口气,“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开始生病了呢?着凉引起的伤寒?我哪会突然着凉啊,每天都这么多人看着的。”。
因为花盆底被人磨圆,又在虹桥上涂了油,所以才会突然掉下去,就连桥上的护栏也被人动过了手脚。
这样的手段居然能完全瞒过我,也瞒过皇额娘,瞒过血滴子的耳目,真是不简单。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一向最得父皇心意的苏培盛竟然因故被赐死了。
其实我大抵明白苏培盛在我和弘历之间的偏向。在我回来之前,父皇想要寄以厚望的人是弘历,必定在某处的立储诏书里面写了他的名字,苏培盛想必知晓,所以才会在未来的皇帝面前提前赚印象分。
为弘历做过某些事情之后,又已经下不了贼船。弄到如今,引火烧身。
阿莼慢慢地喝水,问我说:“金龙大宴已经结束了?寻常难得有这样的大场面,我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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