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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比之朝堂,还是干净得多。
在接触到他们之前,他从不知人还真能为大义二字而活,他的日日费神钻营谋求上位,好像突然变得十分卑鄙。
他们离开之后,他还是在日日费神钻营谋求上位,他坐到了镇抚使的位子上,可是,他并没有从前官升一级时的那种痛快了。
他可能是疯了,他忽地对钱和权都失去了兴趣,京里纸醉金迷的日子令他觉得兴味索然。
甚至在牢里的这些日子,他不断回味的都是帮杨川遮掩夜探东厂、去雁山派做戏放他们离开。
做成那两件事,真让人畅快。
“门达不是个好人,他们江湖中人都忍不得,我也不想袖手旁观。”张仪神色悠然,“你们不用管我。若真想帮忙,就让薛飞来审我。”
“大人?!”二人猜到他想干什么,骇然大惊。
“我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咬得更狠呢?”张仪眸光微凛,几缕在暗做谋划时才会显露的精光一闪而逝,化作又一声笑,“我也想拖个恶人给我陪葬,是谁都行。”
二人面面相觑,谁都想帮张仪圆个心愿,却又谁也不敢做主拿这个主意。
“啧……别这么磨叽好吗?”张仪疲乏地摇了摇头,“若是奚大人,一定会赞同我这么做。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没她一个姑娘家办事干脆?”
第68章 再入江湖(四)
奚月在回白鹿门的路上; 一直在思量沈不栖和琳琅的事。
怎么问呢?沈不栖一个字都没提过; 怎么问都很尴尬。
不如就直接问吧。
于是在临到温州之前,她开了口:“哎,不栖。”
不栖正吃着个炊饼,听音转过身:“嗯?”
“我问你啊。”奚月顿了顿声,“你是不是喜欢琳琅?”
“呃——”沈不栖一颤; 一口炊饼直接落进嗓中,他顿时猛咳起来。
他趔趄地扶住旁边的一棵大树,奚月赶忙给他拍背顺气儿。眼见他憋得面色通红还是没能把饼咳出来; 她手上运了两分力啪地猛拍了一下,沈不栖终于一口咳了出来。
他深缓了一口气; 苦着脸看她:“姐,别乱说啊……我怎么敢肖想你的人!”
“说什么呢?!”奚月抬脚踹他; “我都成婚了你没瞧见啊!”
沈不栖抹了抹嘴:“那她也是你的人,你从撒马儿罕带回来的。我心里有数; 我……”
奚月啐了一口:“呸; 别胡说!”然后一拽沈不栖的手腕,“说说,你是真喜欢她不是?”
“……”沈不栖闷着头不吭声,奚月手型一转就成了千斤指。
沈不栖吓坏了:“是是是是是是是!姐你放手……”
奚月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那你好好搏她芳心啊; 我可帮不了你。”
沈不栖面红耳赤,闷了半天; 才又说:“我跟她、我跟她不太说得上话。我不会波斯语; 她又只会那么几句汉语……”
他求助地看奚月; 明摆着有求助的意思,不过奚月没接他这茬。
——她怎么帮他?他俩风花雪月的时候她坐在旁边当传译合适吗?
二人一道又走了大半天,就到了曾培他们住的地方。奚月叫上三人一道去理罪证,整个过程死寂得跟没有活人似的。
琳琅好歹还有沈不栖凑在身边硬顶着语言不通的压力献殷勤,曾培和竹摇就一个劲儿地看奚月,看得奚月后脊梁一阵阵的发怵。
她终于不得不做出些反应:“二位,别看了……行不行?”
二人一并别开眼,静默片刻,曾培说:“你和杨川……”
奚月低头看脚尖。
“真、真成婚了?”
奚月目光划着地面不知该说什么,曾培又支吾道:“没、没事,你说,我扛得住。”
奚月叹息这嗯了一声,空气顿时凝滞。
过了好半晌,曾培才又提步继续向前走去,自言自语地摇着头:“罢了罢了,我知道的。你们……唉!”
他其实何尝不知,自己比不过杨川。只是一直不服气,一直不甘心,一直想听奚月亲口说而已。
竹摇也是面色如土,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又走了几步,提步追上曾培。
然后,奚月就从他们的背影看出,他们一道叹了口气,一副难兄难弟的样子。
之后的若干天,便也都是这样。她将罪证分置在父亲的二十多处宅院里,当下只能一处一处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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