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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补了一句,见舒妙烟神色甚为平静,又道,“其实以我打听到的,那位谪孙公子倒是个不错的孩子。虽说自小病弱了些,但并不自弃,文采书略样样精通,便是为了将养身体,连武学也是专门请了师父来教了的。”
“好了。”舒妙烟就此打住两人的话头,她实在不想再提沈阶的事情,“爹爹,我问你,那位小叔叔的事情你当知道了吧?”
郑初南再叹了口气,略带犹豫地看了眼安亲王,“虽说是娘家的事情,但若真是不好,总是心里有些难过的。那位弟弟年纪尚轻又性子孤傲,突然莫名其妙地出了这么档事,怕是要想不开的。”
安亲王沉吟了会,道,“烟儿,我等你到现在也是要商量一下,郑家那里你看怎么办?你皇姨这么着也是敲山震虎了,”
舒妙烟沉默了一会,慢慢抿下一口茶,淡淡道,“怕是要可惜了那么位少年气盛的小叔叔了。”
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皇上既当着她的面来了这么一出,那必定不可能轻易了结,若是以一人性命保一时平安,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郑初南脸色一僵,立时眼眶就红了。
“罢了,你也别伤心了。”安亲王侧身安抚地握住他的手,“伴君如伴虎,这皇城里看着繁华,实则还不是遍地荆棘?离皇宫越近,那些刺就越扎人,这点你如今还看不透吗?”
郑初南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时神情有些悲愤,他死死握着安亲王的手,丝毫没察觉安亲王脸都疼得皱了起来,“烟儿,你祖父……”
“我明天就去一次,”舒妙烟快速地打断他,“爹爹别多想了,你一个男人家的管那些做什么,三个月内成亲,还不够你忙的?”
提到婚事,郑初南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茫然,继而直直地盯着舒妙烟看了好一会,欲言又止。
“爹爹?”舒妙烟狐疑地询问,“有什么事你就直说罢,”
安亲王见郑初南表情挣扎,也有些疑惑,问,“到底什么事?”
“烟儿……”郑初南迟疑了好一会,转头看向门旁站着的管家舒言,“言管家说,有位枫园里的小厮送了样东西过来。”
“枫园?”舒妙烟心里咯噔一下,急切地提高了嗓音,“是什么?”
待看清郑初南从袖中摸出那根莹粉嵌蓝的挽情丝,她身形止不住地晃了晃,呆呆地看着那道于灯火下婉转流萤的光芒,怆声道,“他送这个来可说了什么?”
“他说他是奉他们家公子之命前来,将军明白这其中意思,”郑初南将那根挽情丝递到她手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我原想瞒着你,却总觉得心神不定,这事还是你自己做主罢,你不比你姐姐的耿直,爹爹相信你定会有个好的决断。”
舒妙烟低头闭了闭眼,心里一片苍茫。
晋朝男子结挽情丝都是一双,一根系于心爱女子之手,另一根则系于自己心口,还丝之日,那便是情断之时。
含雨,你便真的就此和我一刀两断了吗?
情难自禁
“备马,去枫园!”顾不上安亲王和郑初南两人极不赞同的神情,舒妙烟大步流星地向院外冲去。
挽情丝邵含雨一直佩在胸口,如果不是他人已经回了枫园,小厮是不可能把东西送来的。可是皇上不是说要等她成亲后才许他相见吗?难道是改主意了?
“主子”千安、千柳交换了个眼色,急忙随后跟了上去。
管家舒言见状,来不及细想,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着叫道,“二小姐,先等等,那小厮说了,他家公子已经离开枫园了!”
舒妙烟闻言,猛然顿步,眼神寒凛似冰地扫向管家,“这么大个事,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含雨在我这里的份量?”
舒言一愣,略显无措地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二小姐这不是刚回来……”
“我留在府里的侍卫都是死的吗?”舒妙烟横眼一扫,舒言打了个激灵,赶忙低下头再不敢答话。
“走!”舒妙烟此时根本没有心情追究,转头向暗处唤了一声,“安眉,分头派人去寻!”说完便疾步向门外冲去,直奔马厩的方向。
舒言一惊,抬头看向远处正隐隐遮住半月的一片乌云,小心翼翼地提醒,“二小姐,要下雨了,还是备着马车吧。”这几日是雷雨天气,路上本就泥泞湿滑,此时天黑根本就看不清路,若是再碰上个急风暴雨,还不知是怎样的危险。
“不劳您费心!”舒妙烟人影已经不见,远远只丢下一句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