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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忽然记起一件事,将手里的茶猛地一饮而尽,朝窗外叩了个响指,“书敏,你还活着没?”
孙书敏精神抖擞的声音立马自窗外响起,有点羞恼,“主子,属下虽是军医,却也是不至于弱不禁风罢?主子放心,属下还舍不得死。”
“哦,那你告诉我,今儿个蟒仙前辈都指点你什么了?关于苜草的事情可有眉目?”
“回主子,蟒仙前辈给的手抄本属下尚在研读,大概已经知晓了,那是类似苗盅的东西,并不复杂。”
“哦……那苜草也能做盅啊,”舒妙烟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有些口干,头也渐渐晕眩,意识正在一点点剥离。
“这药的劲怎么这么大,……书敏啊,我头好晕啊。”
许是马儿受了惊,马车被晃得东倒西歪,孙书敏的头却准确地从车窗外探了进来,声音有点着急,“主子,你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我刚吃了金贵东西呢。”舒妙烟晕乎乎地闭上了眼睛,这东西确实不错,身上的痛明显的轻了些。
忽然,她蹙了蹙眉,抬手指向孙书敏——“右边。”
孙书敏一惊,头一偏,正巧躲过一支带着流火的箭矢,箭带着劲风直直射入车内,‘铿’地一声落在了虞三公子的脚边。
“三公子,你的衣服着火了。”舒妙烟眯着眼睛提醒了一句,一时竟觉得没来由的心情大好。
这男人明显在看她的好戏,看她吃药吃得傻乎乎的东西很开心吧,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要不是她的授意,孙书敏怎么也不会让这支箭射进车里来。
饶是虞三公子涵养再好,这时也忍不住有些窝火,咬着牙对舒妙烟冷冷地哼了一声,抬脚急忙去踩衣裾上的火星。
那箭上也不知涂的是什么火油,踩了半天也没踩灭,千安、千柳二人连忙上前帮忙,三人一时手忙脚乱地踩作了一团,将整个车厢弄得人仰马翻。
“那个,要不要我回避一下,三公子,我看你还是将袍子脱下来扔了好。”
虞三公子狠狠地剜她一眼,利落地将外袍脱下,转手便扔出了车窗外。
舒妙烟显然是药力发作了,正头晕脑胀地撑住额头,自然没有看到他的眼刀子,迷糊中对外面叫了一句,“安眉啊……怎么还有六个,太慢了。”
“主子,这红衣卫……武功路数怪异,还请耐心等一下。”乔安眉的话被叫叱声打乱,舒妙烟勉强听了个明白。
敢情这些人不是太女的人,而是有人栽脏嫁祸,可舒妙泉就在这里,她必定不会做这么傻的事,还有谁会这般吃饱了饭没事干?
又或者……这些人原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想到这里,舒妙烟眸子一亮,猛地反应过来,用力挪到窗边打算仔细看清外面的情形。
药力下动作明显有些迟缓,她脑袋还没探出去,就听嗖嗖的破空声传来,两支暗篮淬毒的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进来,那劲道极大,显然是末路之弩。
“这车结实么?”舒妙烟凭着本能的反应避过,顺带将旁边的虞三公子护到了角落里,温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她一低头,只觉得对方身上有股淡而好闻的香味幽幽地传了过来。
“你……”男子羞怒的声音自怀里传来,“放开我!”怎么每次他打算救她的时候反而都被她所救呢?
箭矢与车壁碰撞出‘铿’的声音,于马车里分外的响亮,——“原来这车里面有精钢打的啊,”舒妙烟浑浑沌沌地嘀咕了一句,一低头,便窝在那好闻的香味里软软地倒了下去。
“狗咬吕洞宾。”
“无耻。”
迷糊的意识里,她似乎听到了这两句话,很好听的声音,软如温絮,却咬牙切齿,这是在说谁啊?
“我没听说过逍遥散会晕的啊……”那东西不是服了□的吗?可她怎么觉得脑袋像木头一样转不动呢?
“呵……我说是逍遥你就信啊。”又是那个好听的声音,这一次带了些上扬的尾调。
所谓试探'VIP'
舒妙烟没想到,她一醒来就是九天后,原本做足了心理准备要迎接生不如死的折磨,一眨眼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很沉,梦里有大片繁茂鲜妍的茶靡花开,有浓淡相宜的藕粉梨花迎风绽放,还有烈艳似火的凤凰花海,那里莺歌燕舞,春/色满园,有着人世间无处可觅的明媚景色,令人留恋忘返。如果可以……她是愿意在那里呆上一辈子的。
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