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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为难你了。”流金松开他的手,红着眼眶追着牛车而去,大喊道:“老伯,停一停,载我一程吧!”
牛车慢慢停下来,流金轻松跃上去,转身坐在车板上。
“姑娘,坐好了!”老翁催动了牛车。
流金望着西神离她愈来愈远,她深深吸气,强忍着泪水。
“流金!”西神凝望着她,大声喊道:“你知道混种豹人的寿命很短吗?”
流金惊讶地觑着他,满眼困惑。
“我们都很短命,最多只能活三十年而已。”他又喊。“而我现在已经二十四岁,我最多只有六年的时间好活了!”
流金瞠大了双眼,无法置信地看着他。
西神的身影愈来愈小了,然后,他朝她绽放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看见他微微启唇,无声地对她说着──
流金,再见了。
第7章(1)
流金发现自己实在太天真,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原想来到厉南镇梁家庄投靠外祖母,没想到外祖母年老体弱了,梁家庄当家作主的人早换成了她的舅舅。
母亲若兰是外祖母的次女,嫁出梁家已经二十年,过世了有八年时间,也许是时隔八年没有见面了,所以外祖母和舅舅对她的态度很疏离,也不知是不是外祖母年岁大了了,记忆力迟钝了,在听见她的名字时似乎没有多少反应,只有在提起她的母亲若兰时才会出现伤感的神情。
小时候跟随母亲回良家探望外祖母时,外祖母总亲切和蔼地招呼她吃喝,送她新奇的玩具,总以为外祖母是真心疼爱她,听了她的遭遇和处境必定会怜惜她,然后收留她,没想到她完全想错了。
来到梁府,外祖母见她如见陌生人,除了成天关在屋里诵经念佛以外,一概不闻不问,而舅舅和锱铢必较的舅母看在姐姐若兰的分上,暂时先安排了一间偏房给她住,但并没有对她付出再多的关心和照顾,表姐弟们对待她的态度更是傲慢冷淡,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偶尔还会闲言闲语个几句故意让她听见。
“她娘都死多少年了,现在突然厚着脸皮想来依靠外祖母,凭什么咱们家要多养她一个人吶!”
“跑来求外祖母作主,不要让她嫁给王老爷,这真是笑话了!终身大事谁不是父母作主的,外祖母能管得了她家的事吗?”
“她那个爹多势利呀,有了几个臭钱就瞧不起人,两家有多久没来往了,根本不用理她,真是不识相的东西!”
当流金听到自己被骂“厚脸皮”和“不识相”时,她才知道自己投靠外祖母的想法有多么天真无知,多么地惹人讨厌。
在梁府住不到三日,她的舅舅就派人去请她爹过来把她接回去,她爹气急败坏地冲到梁府,把人接走时还恶言相向,搞得两家结怨更深。
她落寞地跟着爹回家,一路听着爹痛骂她。
“人家王老爷等着要接你过府,我都收了人家的聘礼了,你居然给我跑得找不到人影,莫名其妙失踪这么多天,王老爷接不到人,气得把聘礼给收回去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跑到梁家庄去哭诉我把你卖了,你当我和你娘是死的吗?你别再给我惹是生非了,我可没那个力气收拾你的烂摊子!”
我娘早就是死的了,你的女人可不是我娘!她在心里冷冷地驳斥。
流金的心冷到极点,回到家后,把自己所进屋里,任谁叫都不应不理。
而她爹在她一回家后就立刻涎着脸去求见王老爷,可王老爷又另有新欢了,对流金没了兴趣,而且流金无缘无故失踪那么多日,早有流言传出,怀疑她的失踪和男人有关,更谣传她已不是清白身。
谣言传得难听,流金的婚事更无人问津了,没有媒婆肯作媒,也没有任何男人愿意上门求亲,把她爹气得快要炸了肺,和她的继母两人对她再也没有好言好语了,要嘛就冷眼相向,要嘛就恶言痛骂。
流金无法制止流言的散播,她只能沉默,冷然面对一切。
她几乎断绝与外界的接触,也不与任何人往来,默默地接受这种被所有人抛弃的孤独感。
有时,她会苦笑着安慰自己,不用嫁给那个脑满肠肥的王老爷当妾室,也算扭转自己的命运了吧?
对她来说,就算从此没有男人上门求亲也无所谓,反正,她如今一颗心全给了西神,要她再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
只是,她在佳里的处境比先前还要更惨了,继母把原先侍候她的婢女全都遣走,让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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