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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乾受不了了,终于开口说道:“有什么好笑的”他说的很慢,嗓子嘶哑的厉害。心里更是不忿: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
“一个主子为一个侍从守夜,侍从还面露不满,你说好不好笑?”宇文拓压低声音缓缓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减退。
凤乾一愣,这一层他还真没想到。随即,他开始脸红。觉得自己这样想法还真的蛮好笑的。接着,他也笑了出来。于是,两个人就对着笑了半天。
终于笑够了,宇文拓轻声说:“你若是睡不着,就跟我讲讲遇袭的事。”
“喝水”凤乾勉强挤出两个字,他实在是嗓子烧得难受。宇文拓摇摇头,起身为他倒了一碗药水。凤乾见状,一脸苦相。宇文拓刚消失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这碗药水下去,凤乾顿时觉得嗓子好了很多。本来这药水就是专门为他配置的,功效显而易见。
待又坐回床上,宇文拓说道:“张先生交代过,你的伤势并不重,只是血流的多了点。”
凤乾一愣,心想:被刺了那么多剑,还不重?那什么才叫严重?
仿佛看透他的想法似的,宇文拓又说:“你并未伤筋动骨,只是伤到些皮肉而已。”
凤乾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他想了想,说道:“行刺之人似乎用的是一种剑阵,威力颇大,不然也不会将我所带的差人杀的大败。至于后来嘛就在我等快要尽数被诛之时,后脑一痛,便昏厥了。”
宇文拓点点头,基本与他和张启二人的推断相差无几。不过会是谁救了他们呢?为何不肯露面呢?
看到宇文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凤乾忧心的皱起眉头。看来,自己一直想要逃避的事情,如今因自己的抛头露面而浮出水面。显然,他那狼心狗肺的老爹,仍是不愿放过自己啊
“若是你肯说出始作俑者,我可帮你除去后患。”
凤乾一惊,他脸色突变的看向宇文拓,心中不断翻滚。
从那次审讯郭一坤的案子中可以看出,宇文拓与那太监是再熟悉不过的熟人。而以平日里宇文拓的表现来看他基本可以肯定,宇文拓之前,应是北煞门的人!而他那狠心的老爹貌似背地里正与那窦文场狼狈为奸
当初之所以在听到自己到了刺史府而恐惧不安,正是因为他那老爹与张建封所属之‘南衙’是对立关系。就是不知万一事情败露此地还有我容身之处么?
宇文拓见他不应,心中越发肯定他的身份定是与刺史府是敌对的。而且,他也知道想要他命的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宇文天机←
“多谢姑爷的美意,只是”不管自己的老爹多不是人,自己也不能弑父啊。这罪名,岂不是太大了?
“如何?”
“只是世上有些事不是杀戮可以解决的”凤乾面露悲戚。他老爹可以狠心买凶杀他,他却不能承担弑父之罪。
他的话,让宇文拓全身一震。这话多么熟悉啊,曾经,不止一个人这样对他说过。自己是不是将世事,都想的过于简单了?或许真如花名剑所说我应回趟北煞门?只怕,北煞门好进不好出
“可惜若是大小姐在此事或许不难解决。”
凤乾的喃喃自语,提醒了宇文拓。他忽然醒悟,很多事是要靠脑子来解决的,而不是靠杀戮
两个人各想着心思,不经意,天光大亮
*
一年后
一年时间过得很快,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一直在后方骚扰他们的陈少游在去年年底一命呜呼了。其原因是老爷子参了他一本,说他勾结叛逆,并私吞包佶进贡给朝廷的八百万两银子。陈少游得知后赶忙谢罪,并凑够银子还给了朝廷。虽然后来德宗赦免了他,但却因此留下病根,终是没有挺过去。
而老爷子因抵抗叛逆李希烈有功,并揭发陈少游追回朝廷库银,而大大地升官了。现在,老爷子已是徐、濠、泗三州节度使,基本属于雄踞一方的土皇帝了。每当老爷子独自坐于书房时,总是长吁短叹。为他那已将近两年不知所踪的大女儿,伤心不已。因为,宇文婵口中所说之事,全都成了现实,不禁让老爷子心痛万分。
而当年辞别而去的武元衡,如今也已正式踏入仕途。德宗欣赏他的才学,任他为比部员外郎,并在长安安了家。前些时日,他曾来过一封书信。信中先是恭喜老爷子一番,然后将自己在长安的住址告知,最后还问起宇文婵的下落。老爷子看信后不住摇头,武元衡至今仍对他的大女儿念念不忘。而他那二女儿张如,去年则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