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页)
及身心的疲惫憔悴。他非http://87book。com常的饿,饿的足以想起六岁那年抢来的狗食,原来倒剩的饭菜竟也是那样美味,只是时间久了,他的舌头也挑,该记的也都忘了,可是……当他偶尔回忆起那些发臭的老鼠死蛇,胸口的恶欲便迫使他不断吐着腹内毫无积食可吐的酸水
石门,似乎再也不会开启,门角处那口毫不起眼的小洞只够饭菜的传递,而那所谓的每日两餐更是毫无规律的吝啬赐予。两天一顿饭,却是少许的稀粥不见米粒,偶尔的遗忘,连着三天都不曾给过半碗粥,更别提米饭。但万幸的是,这石室内壁竟还有泉水细细的渗出,每日的水滴沿着石壁流入碗内,若是饿的荒了便就着碗中的泉水充饥解渴
每当饿到晕眩,他便警告自己努力活着,为了那点渺茫的希望活下去,哪怕一年,五年,十年,只要他还活着,待出去那日,他要派发大米给那些离民乞丐,告诫他们爱惜米粒,然后告诉离月宫主,他可以原谅了,不再恨了……再告诉国君,宇文宁并非男子,再告诉梦熙,太子,安王……
“师父……”黑暗中,一声苍弱无力的沙哑轻唤着心中惦念的人,然而,却无人能够回应他的思念
困在石室的日子没有白昼只有黑暗,烛火已尽,除了洞口的幽光……虽不知外面已过去几日几周,但这片静寂的囚牢,却令他将某些事情想的清楚明白。然而想的再多又能怎样,他此时除了饥饿,不愿做其他遐想争斗,困在这不见天日的牢内,悲惨到连只蛇鼠都不见踪影,不过细想片刻,即便他真的抓到一条两只亦不见得自己咽的下去。并非死到临头他仍在挑剔,而是连日来胸口积压的闷气堵得痛苦难受,只要稍有的腥臭便可教他吐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到底是菜里被人下了毒,还是体内消化不顺?
泛困时,他便这样静静的趴着,听着水滴听着胸口的心跳听着黑暗中孤独的寂寞为他吟唱曾经的记忆。原来,当他打算抛弃一切的痛苦与忧愁远离尘世,便是要如此将自由与之交换。那么当他犹豫着抛弃人世之前,这城府深如寒潭的人世又是否早已将他遗弃?到底是他太过孤傲还是他所看到的尘世太过模糊不净?多年来的形只影单,将自己的内心幽禁在深心的黑暗中,面对的是虚假也好真实也罢,到底是对是错早已不重要,后来不也正逐渐走出那片深埋的天地?虽然常有事与愿违,但他却心满意足……
思绪突然的遏止,鼻息间飘来若有若无的烟味将宇文宁近乎颓废的神志猛然惊醒,扶墙起身,摸索至石门处,但见那块黑布遮掩的洞口顷刻闯入光亮,然而片刻涌入的烟雾,证实了外境正处于火烧之景。没有一丝多虑,宇文宁迅速脱去外衣堵死洞外袭来的烟雾,奈何外面的火势加剧,不消一刻,洞口的衣物竟被火舌吞噬了大半
猜测火势极有可能蔓延至此,宇文宁立即镇定了神色撑起虚弱的身子挪步朝那石壁走去,凭着直觉感触,双手摸索着地上那些集水的泥碗,待指尖触及一丝清凉湿润,宇文宁使尽全力撕下一块衣角,当机立断浸水泡湿捂住口鼻,又将剩余的水量浸湿外衫,将那处冒烟的洞口再次堵死,待事项准备妥当这才见他缩入床底喘着粗气咳嗽着
该做的已做,其过程是匆忙的,而救急却维持不到半个时辰。当火焰吞去焦黑的衣物怂恿浓烈的烟雾侵入石室,那身藏床底咳嗽的人,正用湿布沾着石壁渗出的泉水又拼命的吸取室内所剩无几的气息,滚滚浓烟弥漫笼罩着这块极为狭小的空间肆意而狂妄
宇文宁完全不知烧完外面这间屋子该费多少时辰,亦不知除去纳兰氏还有谁想将他置于死地,但他却能万分肯定,未等大火完全吞尽这间屋子,他宇文宁今日就该先去阴曹地府拜见那位思念多年的师父
浅喘着薄弱的气息,忽略眼角那丝不争气的热泪,终于瞪着惊恐的双眼呆滞的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残存的求生意识竟也变的异常清醒。生死虽隔一线,死亦如何?可他宇文宁却并不想以这样的死法告终,只恐到了下面让师父瞧见,定会将他狠狠的怪骂,该传的武艺师父已倾力传授,其主要也是为得徒弟能够自保,哪想自个才走几年,徒儿竟被烟雾熏死,只教师父痛心疾首阿
无尽的辛酸也好愤恨也罢,此时此刻,宇文宁却是真的好想再看一眼离月宫主,多想亲口问她是否爱过自己的孩儿,当初的苦衷或许他已理解,当年的狠心或许他也已明白缘由,所有的憎恨也该消失殆尽……可是,为什么连最后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父皇,母后……宁儿好想回南千,回去看那片只属于京都的雪景,看皇宫的雪梅,喝母后调煮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