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页)
“封新科状元为翰林院修撰,另赐封为御前二品带刀侍卫。”
“这些年,月的功夫倒真精进了不少。只惜我抽不出空,武功虽谈不上荒废,但到底生疏了。”
“翰,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故人。”
“让你牵挂着的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不妨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只是当年的同门。”
“和面人有关?”
“嗯。他也送了面人给我。捏的是他自己。”
“好好坐!再这么下去,不等别人绑,你就摔得够惨了。”
“你还说我?小时候不知道是谁拿把剑天天找人比,还没等别人拔剑,就……”
那些散落遗失的细节,像一颗颗珍珠渐渐串联起来,串成完美项链。
它勒住了脖子,令人无法喘息。
公输月猛地站起来,向后虚退了几步。
那张意气风发的脸渐渐明晰起来,一双摄人的黑瞳里藏着如海的魂向他直逼过来。
举世无双,从容淡泊。你不敢直视,却舍不得移开。
所有的剪影都重叠在这一双眼上,微微闭合,又浅浅张开。
华贵,骄傲,温柔,淡漠。
集了这世上最动人的色彩,只于这一身。
他笑着叹息,却比流泪更凄苦。
“我不愿天下人说,皇帝身无长物。”
那个皇帝,十句话里可有一句是真?
什么真心,什么身无长物。
他费尽心机不过是想要天下平定,精心编造的谎言也不过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为他卖命。
冷,冷到骨子里去了。
什么暖暖?什么举世无双?什么淡泊名利?
他只有欲望和谎言哪里有爱?
那双蒙着浓重色彩的眼睛,不过是躲在阴影背后的尘埃。
和所有阴谋家一样,虚伪,冷漠,伪善。
只有谎言!
可自己居然会蠢到愿意相信!
“公输大人?”柳彬剑见公输月神色有异,一张绝丽的脸上流露出多少绝望和愤怒,也随之站起来,低唤了一声。
却见那波澜壮阔的一双眼里陡然增了一片怒火,公输月咬着牙,半面颊上滚落了一颗珍珠般的泪,压低了声音道:“皇甫翰,你又骗我!”
96
第 96 章 。。。
天气稍微转暖,皇甫翰在床上躺了多日便也呆不住地想出去走走。
眼下朝上的事訾儿开始渐渐着手,至于他则开始变得越来越嗜睡,甚至于最近,一整天也不过只有两三个时辰醒着。
阳光甚好,照在人身上却没有一点暖意。
他本想逛逛御花园,却发觉自己没用得没走几步便累的直喘。也没办法逞强只好在小卓子的搀扶下随便捡了张石椅坐下。
披了件白色的貂皮长袄。
这是訾儿怕他冻着,命人连夜赶工缝制的。毛茸茸的,穿在身上惬意极了。
可这袄子千好万好只有一点不好,它太容易让人倦怠,让人放松,以至于一穿上它思绪便管不住地四处游走。
皇甫翰轻易便能想到,确实有那么一个地方,也铺着洁白柔软的貂皮,陈着华美明艳的夜明珠,这是所有故事真正开始的地方。他不敢忘,也忘不了。
“皇上,天冷,回去歇歇吧。”
熟悉的嗓音响在耳边,他转头一笑道:“也有许多时日没出来走走,多呆一会儿吧。”
小卓子心里一沉,眼眶一干,仍想说些什么却踯躅着没有开口。
多日没有晒太阳加上脸色纸白,皇帝看上去虚弱而倦怠。仿佛连多说几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可这样的皇甫翰却是英俊未改,反倒更添了几分柔软。
那双曾俯视一切的眸子如今像是蒙了一层浅色的灰。
皇帝单手撑着头倦怠地看着远处,安静得像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这景象美极却也痛极。
他何时这般脆弱,竟连站也站不动了!
小卓子凝着皇帝,心里像是插着一把拔不出的刀。表面的伤口渐渐愈合,可深处却仍是血肉模糊。
“你说,人死了,该往哪?”
那声音轻轻地,缓缓地传到耳畔,他不禁一怔。
天家最忌讳一个“死”字,如今从皇帝嘴里说出来,本该是悚人的,可皇甫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