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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萧鸿章也是如此。因而,即使手下不遗余力地铲除萧党,面上却仍抱着一副绝不连诛的态度。
但是这一次,皇后对他用毒。目的也将要达到,既然是两虎共斗。那么在倒下之前,他定要帮訾儿拔去朝内朝外的两枚毒钉。
沉吟半晌,皇帝开了口。
“朕要你司马悦然带兵远赴北疆,你可愿意。”
纵是聪明如司马,也不会想到皇帝会走这样一步棋,正想开口,但转念又想到,朝中大局勘定,京城即使少了个平和将军,有原诚、苏旭坐镇,再加上保护皇帝周身的公输月,拿下萧家也应该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
“臣愿意。”
身边的陈诚明显一僵。显然他并没有想到司马悦然会这般果毅到近乎草率地答应。
皇甫翰朝着司马悦然点了点头。目光锐利的他,自然不会没察觉到陈诚的异样。但君臣之交,只讲忠义,私事,他也没功夫多究。
“朕只是一提,既然爱卿深识大体,那么…回去待命吧。”
“臣等告退。”弯□子做了个揖,拉着步履僵硬的陈诚退了出去。
皇甫翰心中安排好了一切。
过些日子,便让公输月和司马悦然一起远征。
他虽表面上云淡风清,丝毫不畏衰惧死,可到底才二十二岁。年轻造就的独特尊严,让他不容许月看着自己渐渐衰弱的样子,就是死,也想在那人心中留下个蕴藉风流的英俊皇帝。至于枯朽?他只想一人独尝。
有些累了,手脚也不听使唤。喊来门外洞悉内情的原诚,扶他到榻上小憩。
刚睡下不久,帐外守着的小卓子就通报说“公输大人到了。”
皇甫翰隐约猜得出公输月此行的目的。
在看到月比平时冷上几分的表情时,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示意小卓子到门外把守,皇甫翰半坐起身,公输月黑着脸在他身后垫了个柔软的枕头。
“赵舆清被革职抄斩了。”
就知道是这事。皇帝气定神闲,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并不打算向公输月解释什么。
至死方休。
你若将死,才能体会到,多么希望那个人对你所有的眷恋在彼刻便到此为止。
皇甫翰便是这种人。
昨日太医来诊,脸色竟变得比他还白上几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他不杞人忧天,却也绝不会自欺。生死之事,无力回天,便也只能如此了。事到如今,最好让月觉得他冷情可恶,十恶不赦才好呢。
公输月见皇帝一副闲情淡定,心里生出一丝不满。天下人都说,皇帝励精图治,勤勉果敢。却也不乏说他铁心冷血之众。可公输月从未觉得皇帝冷情。
君人者,莫是无情,只是世人错看了皇帝的真心。
他从来没有质疑皇甫翰的真心。
可在得知皇帝下令将赵舆清斩首抄家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一个排除异己,稳坐江山的皇帝,真的有情?
公输月不愿再想。
“赵舆清死了。”凝视着皇甫翰苍白但英气勃发的脸,他重复的声音平缓,却有几分质问的味道。
皇甫翰没想过公输月会执着,点了点头:“是。”
这样清淡的反应让公输月觉得不可思议。
近臣皆知那个赵舆清赵大人是皇帝安插在萧鸿章身边的,现在会有这种动向也只是表面功夫。如果只为了这一点风吹草动便置他于死地,那么皇帝又有什么真情可言?
“你真认为他要反?”
皇甫翰抬眼看着公输月无比认真的表情道:“反便是反了,有什么真假?大宓江山千秋万代,根基若在我手上动摇,那么千古罪人的名册上便要多一个皇甫翰。为了天下,为了朕,杀十个赵舆清又如何?”
他说的全是真话,半点不掺假。
可却没有一点辩白的意思,生生将自己推入不择手段,不念忠情的万劫不复。
公输月动了动唇,还想要说什么。
皇帝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
不间断的咳嗽像是要把肺腑都咳出来,公输月吓得脸色大变,探身便帮他抚背。
“没什么,咳咳,只是冬转入春时便容易染寒…咳咳。”边咳边解释的样子,让公输月胸口一疼,突然想起皇帝的苦衷。翰在怕,那个清高孤傲君临天下的皇帝竟会这样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