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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那几只臭虫挖出来的时候了,可顺藤摸瓜地一查,竟查到了京官头上。
若是其余官吏,他能立刻免职查办倒还好。可最後这事却和萧鸿章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扯上了关系。
萧鸿章是三朝的元老,先皇在时对此人极为看重,如今萧氏实力不断壮大。他虽贵为天子,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维持暂时的平静,对萧氏却还不能够赶尽杀绝。
但若要仍这股权倾朝野的势力继续发展,恐怕数年之後这江山便不是皇甫家的了。
及此,皇甫旬竟没由来地想起多年前的一位故人所云:
守著江山有何用?这变幻莫测局势下的天下迟早会失去,倒不如抛了痛快!
若当时便随了那人的意,远离这权位,想必如今过得定是闲云野鹤的另一番生活了。
“皇上。”
熟悉的声音从大殿的一角传来,这让才松散下来的皇甫旬又猛地绷紧:“什麽事?”
弹指之间身著黑衣的男子便由偏隅端正地跪在君王面前。没有立刻解释只是恭敬地呈上一封信。
皇帝从近臣手中接了纸,瞥上几眼,神色稍变。
“消息打哪来?”
“是臣亲自查的。”
皇甫旬的心又一凉。看来消息不会有假──
萧鸿章正四处笼络,试图将此次蜀地之事的矛头指向同在朝堂之上占一席之地却与之处处相衡的公输家。
皇帝的吐息微窒。对於公输与萧氏之间的芥蒂他早有所知。只是似乎他低估了萧姓老头的胆子。此次这欺君贪赃的罪名一旦落实必是连家累眷的大罪。思及这重重争斗背後所潜藏的影子,皇甫旬不禁周身一阵冰寒。
“彬剑。”他侧头吩咐这深宫中唯一可信任的近臣:“明日一早,你便找个可靠的侍卫携太子出宫…”提起一旁的笔:“去江南,找隐居於此的儒麟余色不归,让太子随他习些防身的武艺。”皇帝的心倏得一紧,许久没有的悸动忽得铺天盖地。提起故人,那份在心底纠缠了八年的相思突然分明。皇甫旬极力克制自己,将所写递给柳彬剑:“此事莫要张扬!切记!”
“臣明白。”男子颔首接过主子递来的纸,又行了礼。正想离开又被截住。
皇帝犹豫了许久,终还是解下腰间一块镌著字纹的玉佩。交到进臣手中:“把这交给太子。”
男人恭敬地道是,才在皇帝的示意下离开了大殿。
不归。独自轻轻触碰著这个记忆里的名字,一阵无名的痛缠绕上来。
太过熟悉的冷豔容颜蓦得浮现。
记忆逆了时间,兀自向前…
又想起数年前那人任性的要求──抛下江山,随我走。
那时的自己虽有迟疑,但最终还是拒绝。等见了对方近乎绝望的笑靥,突然後悔时,男人早已消失在视野。这样,一别就是八年。
若当初他的选择是抛下江山,随那人走。那麽此刻,这一切的纷争是否会与他绝缘?若当初他没有那样绝然推开对方,那麽此刻,他是否正在江南的某处品茗栽花……。
可世上是没有那麽多如果的。即使聪明如不归,大概也没想到吧,当年的气话竟一语成谶。如今他皇甫旬注定要守这江山…到死为止了。
长驱直入的风不懂君主的避讳,肆无忌惮地撩拨著属於过去的种种,那抹形销的影子在晚风中竟显出几分凄迷来。此刻已过了寅时,他几乎能从方才的消息中嗅出些腥味…为了平衡朝中各派势力,他努力多年,却终究还是无法幸免直面这朝堂之上的喋血。
念及此,又想到即将面临的暗波涌动,皇帝不禁倒吸了一口深深的凉气……
作者有话要说:某弄的小废话:请看过原文的亲也耐著性子看下吧,因为总体上改得挺多~V~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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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4 。。。
清晨,微雾。
江南的夏天不像北方满处散发著骇人的汗味。这个以水著称的地方在夏天也不曾显露出热情。几处小桥架与流水之上,几处人家缀於滨岸两边。这是常住於北方的大宓百姓心目中的江南。以水养人的江南,细腻得出奇,就连山都不粗犷,不像北方的棱角生硬,几乎要划痛望岳者的眼。它们温顺地坐落在那,静静地,轮廓圆滑,色泽翠绿。远远而观,常年缭绕於山间的薄雾隐约拨动著游览者的心。
初到江南,皇甫翰便被这江南出奇秀气的山狠狠地震慑。从未看过这样娟美的山。一时间竟停驻於山脚,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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