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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树下昏迷的小白狐狸身上徘徊了许久,终于像下了某个决心般,伸爪将这狐狸身子一勾,展开二三米长的大翅,呼呼一扇,又化作愈来愈小的黑点儿,向天际飞去。
再说那追着白鸢小鸟儿而去的青衣少年,跟着那狡猾鸟儿越追越远,所到之地也是越来越杂乱与陌生。他担心那树下呼呼大睡的狐狸,脚步加紧,利手向前一拢,却是与那白鸢鸟儿的尾端擦指而过,仅拽下一根白色的尾羽。
那鸟儿吃痛愈发飞得卖命,少年却在听到灵耳一直关注处,隐约传来的一声尖叫声后迅速停下了脚步,脸色接着一变,已再顾不得那白鸟黑鸟,当下急急转身,朝着那老槐树下掠影而去。
等那少年十万火急,满头大汗赶回老槐树下时,哪里还能寻到那小白狐狸的身影?
他离开时那享乐狐狸美滋滋睡觉的地方,只留下一地压得东歪西倒的青草,还有几跟专属于她的白色绒毛。
少年沉着脸在这树上树下仔细寻遍也没有找到那狐狸后,冰山般如玉的脸上竟一瞬闪过某种类似于焦急和担忧的神色。一成不变的清冷眼眸也在那刻荡漾起一丝波纹。
这闯祸的狐狸,连路都懒得走,会到哪里呢?居然这样突然生生不见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这样想着,少年脸上的焦急更愈发浓重,直到他在这老槐树方圆挨个儿寻遍,复又回到那树下发现那巨禽爪印时,心中的想法更是更加确定。
少年阴沉的脸色便是一白,心口处竟传来从未有过的空虚和疼痛感。
这感觉让他唯有扶着那树干才能站稳身子。
这小狐儿,真是被什么凶禽野兽含去做了它们的餐食了么?
那般得意懒散,嚣张猖狂的东西,被含去做了野兽的食物,不好么?
自己再不用窝着火为被她指使着做这做那,也不用担心她再耍什么阴损招儿整着自己,更可以安安心心的洗澡了。
这样,不好吗?
可是,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这么疼?会觉得,自己生命之中,最过重要的东西,就要离自己而去?
夕阳慢慢沉下,桔色的萧瑟的光,将少年倚树抚胸的落寞身影映成了永恒
(二十)长长梦魇
林小狐不知自己昏厥了多久,只是感觉像做了一个极冗长极冗长的梦。
前世今生的记忆如打乱次序的电影般交错而过。
安小羽看不出眉目的模糊的脸,却有那么浅显的焦急,他似小孩般耍赖地拽紧她的衣袖,哀哀央求道:“林娆猪,不要走,不要走。”
而梦中的自己,那般残忍,面无表情拂开他的手,毅然决绝的走。
那,真的是自己吗?不是,不是,绝不是!我怎么可能,那样对待安小羽?!
然后是顾静颜狰狞笑着的脸,还有她烈风中如魔魇般疯狂舞动的发,她说:“林娆娆,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是啊,我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转瞬间,梦中自己哀伤的脸又化做一只白色小狐狸。那小狐狸被一个青衣冷面的俊美少年提着脖子,小腿儿和小爪子还不停在空气中挣扎着扑腾挥动,小嘴巴里更是不屈服地叫喧:“死小云子,破小云子!快放开小姑奶奶咱,咱的淑女形象都被你败坏完了!”
这狐狸,怎么会说话?
滚烫的额间传来一阵手指的清凉,因烧灼而产生的混乱梦魇慢慢散去。林小狐再次跌进无止境的安眠中。
经久不息的清脆鸟鸣中,绿色竹榻上,白色的小狐狸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漆黑大眼也在那之后慢慢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翠绿的床顶,鼻端萦绕的是白芷草清冽淡极却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是哪里?
林小狐骨碌着眼珠寻思,眼神却被床榻一旁竹竿上一只白色小鸟儿吸引。
那鸟儿小巧玲珑,通体雪白,唯有小嘴处是红色的啄。此时正瞪着一双灰色小眼好奇地打量着林狐狸,当真是可爱的很。
但林小狐眼中,这鸟儿却是扎眼的紧,更无一处称的上是可爱。就是这呱噪的东西,在自己睡觉时扯着嗓子叫得老欢,活生生搅了她的清梦。
这样想着,她便恶狠狠地冲那鸟儿一呲白牙,以示警告。
那鸟儿却似是明白了她的挑衅,一展翅便飞到她的头顶,张着红红小嘴儿便是一口啄下。
林狐狸一不留神便吃了痛,挥舞着小爪子便要揪那在自己头上动土的小东西下来。那鸟儿却是极灵敏的躲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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