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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信。薛退甲让人摹仿李迎侯的笔迹下书命伏兵撤回新安。伏兵统领毫不怀疑,迅速撤离。
薛弦止率一千精兵于子时行动,在李氏伏兵原先藏身处制造混战的假像,按既定策略,半个时辰后开始向破阵坡挺进;与此同时,我则率领主力悄然向破阵坡背后包抄。
已近丑时,定鼎门方向依然悄无声迹。据探马的侦察,尉迟桥方面约一干五百人已悄然进入破阵坡埋伏,与我们的分析大致相当。可以说,我们已胜券在握。
部队衔枚裹蹄,无声地行进,很快就将进入阵地。
行在队伍的前万,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敌我的士兵们很快就将努力地杀人与被杀,却不知为的什么。
叹息之余,警兆陡升,连自己亦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却分明地感觉到一些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一定!我所不知道的、无从把握的什么不幸的事情即将发生,或,正在发生。
那是什么事情呢?
毫不犹豫地,我猛勒马缰,传令三军就地止步备战,并发射响箭警告薛弦止情况有变。尽管传令官有片刻的迟疑,这支队伍良好的素质终于拯救了我们大家。随传令官点燃火把并熟练地当空几划,几个呼吸内行军的阵势已改变为有效的就地防御,并熟练地布成小圆阵,步步为营地以我为中心靠拢过来。
敌人的响箭与我们的同时升空响起,但它不是警告,是攻击的命令。
转眼间,无数的火把点起,照彻夜空,呐喊声四面传来将我们淹没,还有如雨的利箭。
无疑,我们陷入了包围,敌人不是两千,亦不是三干,冷眼一看亦看出在四千以上。尉迟桥对我的甜言蜜语恐怕是不想兑现了,他竟然放弃了洛阳的防御,将我这个不可靠的投诚者亦列入了一网打尽的名单。但,不得不承认他的高明。薛退甲当然不会知道尉迟桥在洛阳几乎己没有了一兵一卒,正舒服地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呢。
用不着谦虚,我的感觉与当机立断亦是拯救我们的原因。盾牌手迅速压住阵脚,我们被第一波弓箭——亦是敌人本该最具杀伤力的攻击波——射中的战士寥寥无几。
我立即发出第二个命令:保持队形,向慈涧突围。
这是最明智的做法,因为我们提前发觉,敌人的包围尚未完成,撤回慈涧我们只是打了一个败仗,实力上的损失将非常之小。当然我们不能乱,一旦溃散,满盘皆输。
敌军的统帅是谁,我尚无从得知,但他显然明白我的意图。他不甘心仅取得名义上的胜利,并机敏地把握到我们的缺点:保持队形且战且退的速度快不起来。敌军以小股部队与我们缠战,主力则全速奔进,企图将我们的退路封堵住。
敌军统帅至此犯下致命的错误。他太小看我了,一定以为我早已斗志全无,只求保命。可我,从不放弃取胜的可能,哪怕在极度不利的形势下。就像现在。
我们保持着一个整体,而敌人的建制因全速的穿插已渐渐混乱。时机已到,我下达了第三道命令,全军折返,向定鼎门攻击前进!
定鼎门,尉迟桥剩下的人马正在那儿等待着李迎侯自投罗网。如果我们突然杀至,冲乱了他们的阵脚不说,一锅端了亦说不定。尉迟桥本人此刻八成就在定鼎门。伏击我的敌军怎肯容许我们过去。
于是蜂拥向西的敌军,转眼又蜂拥向东,竭尽全力地想要阻止我们杀向定鼎门。一来一回,敌军的建制崩溃,转眼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我能从战场的情形感觉到敌人统帅的谋略与自信已被摧毁。他已无所适从。现在我可以断定他是谁了:尉迟宾。唯有他的信心会如此弱不禁风,换成哪怕是尉迟村,亦会努力维持住建制,决不将失望的情绪传给士兵,毕竟他还占有兵力的优势,只需将攻转防,我们会讨不到任何便宜。
统帅的颓丧立竿见影地导致兵卒意志的崩溃。崩溃是战争的瘟疫,他蔓延的速度是任何将帅阻止不了的。此刻,即使尉迟桥赶来,亦无济于事。
火把中,我终于看见了尉迟宾。他已彻底沦为一名战士,在护从的拱卫中挥舞宝剑砍杀,浑然忘记了统帅的身份。
我很想将他斩于阵前或者擒拿,可他的卫队太过强大,当薛弦止与我会合际,他们终于护着尉迟宾逃离了战场。其间,我看见定鼎门硝烟突起和渐灭,彼处尘埃已定,李迎侯的势力怕是已不复存在了。
我与薛弦止马上商议,以为我军虽胜,却只是击溃战,并未令其有生力量遭致命重创,尉迟桥必依托洛阳南城诸门重新集结。而我军经此激战,亦亟需休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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