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部分(第1/5 页)
那知府心想:“韦公爷对冯家的人倒不凶恶,只不过色迷
迷的不太庄重。”
韦小宝问道:“你叫甚么名字?”那女子道:“我叫菊芳。”
韦小宝鼻子嗅了几下,笑道:“好名字!怪不得你一进来,这
里就是一股菊花香。”菊芳又是一笑,娇声道:“公爷取笑了。”
韦小宝摇头摆脑的向她瞧了半晌,问道:“听说贵府逃走了一
个姨娘?”菊芳道:“是啊。她叫兰香。哼,这贱人好不要脸。”
韦小宝道:“老公忽然不见了,跟了第二个男人,嗯,倒也情
有可原,未可……未可……”转头问知府道:“未可甚么非哪?”
那知府道:“回公爷:是未可厚非。”
韦小宝哈哈一笑,道:“对了,未可厚非。菊芳姊姊,你
怎么又不逃啊?”知府听了,登时蹙起眉头,心想:“这可越
来越不成话了,怎么‘姊姊’二字都叫了出来?”
菊芳低下头去。却向韦小宝抛了个媚眼。
韦小宝大乐,宛然是逛窑子的风光,笑问:“你会不会唱
‘十……’”说到口边,总算缩得快,转头吩咐亲兵:“赏这位
菊芳姑娘二十两银子。”几名亲兵齐声答应。叫道:“大人有
赏。谢赏!”菊芳盈盈万福,媚声道:“多谢大爷!”原来她本
是堂子里妓女出身,人家一赏钱,她习惯成自然,把“公
爷”叫成了“大爷”。
韦小宝逐一叫了冯家的家人来盘问,都是女的,年轻貌
美的胡调一番,老丑的则骂上一顿,说她们没好好侍候伯爵,
以致他出门去风流快活,不肯回家。
问得小半个时辰,亲兵队长走进厅来,往韦小宝身后一
站。韦小宝又胡乱问了两个人,站起身来,说道:“咱们去各
处瞧瞧。”带着知府、顺天府的文案、捕快头目、亲兵,一间
间厅堂、房间查将过去。
查到第三进西偏房里,众亲兵照例翻箱倒笼的搜查。一
名亲兵突然“啊”的一声,从箱子底下搜出一柄刀来,刀上
有不少干了的血渍。他一膝半跪,双手举刀,说道:“回大人:
查到凶器一把。”
韦小宝嗯了一声,道:“再查。”对知府道:“老兄你瞧瞧,
刀上的是不是血渍?”知府接过刀来,凑近嗅了嗅,果然隐隐
有血腥气,说道:“回公爷:好像是血。”韦小宝道:“这刀的
刀头上有个洞,那是甚么刀啊?”顺天府的一名文案仔细看一
会,道:“回公爷:这是切草料的铡刀,是马厩里用的。”韦
小宝点头道:“原来如此。”
亲兵队长吩咐下属,去挑一担水来,泼在地下。韦小宝
问道:“这干什么?”那队长道:“回大人:倘若什么地方掘动
过,泥土不实,便会很快渗水进去。”说犹未了,床底下的水
迅速渗入土中。众亲兵齐声欢呼。抬开床来,拿了鹤嘴锄和
铁铲掘土,片刻之间,掘了一具尸首出来。
那具尸身并无脑袋,已然腐臭,显是死去多日,身上穿
的是伯爵公服,那知府一见,便叫了起来:“这……这是冯爵
爷!”
韦小宝问道:“是冯锡范么?你怎么认得?”那知府道:
“是,是。须得找到了脑袋,方能定案。”转头问身边的捕快
头目:“这是甚么人住的房子?”
那头目道:“小人立刻去问。”去西厅叫了一名冯家人来
一问,原来这房本是逃走的兰香所在。那捕快头目道:“启禀
公爷,启禀府台大人:凶刀是马厩中切草料的铡刀,拐带兰
香卷逃的是本府的马伕邢四。待小人去马厩查查。”
众人到马厩中去一搜,果然在马槽之下的土中掘出了一
个人头。请了冯夫人来认尸,确是冯锡范无疑。当下仵作验
定:冯锡范为人刀伤、身首异处而死。
这时冯府家人都从西厅中放了出来,府中哭声震天,人
人痛骂邢四和兰香狠心害主。消息传了出去,不到大半日,北
京城里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