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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人。当然,她其实不是做不来,躲不过的时候,她还是有对人情世故的分寸;毕竟,她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该懂的世故她还是懂。
她带头想走,徐楚已沿着走道过来。对她们一点头,含笑的,显然没有忘记。“又见面了,真巧。”身旁的女人换了个人。上次她们遇见的那个长得极艳,充满肉体美;但眼前的这女人,清秀高挑,秀丽的长发在发顶盘成简单的发髻,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气质很优雅,有种在户人家的闺秀气。只是她的五官极现代,接近于都会女子的知性美。
花佑芬盈笑招呼,徐爱潘也轻轻点个头回礼,拉着花佑芬掉头人就走。徐楚身上有股和林明涛相似的魅味,她实在不怎么喜欢。她的生活圈子窄,这次赶逃,她想应该不会再有“下一次”的相遇。
“你走这么急做什么?又不是在逃难!”花佑芬不免小小埋怨她一声。“你啊!就是这种个性,才会交不到朋友。”
徐爱潘个性孤僻——委婉地说是不合群。虽然一大半只脚踏在社会上,但随心所欲惯了,不懂伺候别人的脸色,又少与人来往相处,更缺乏世故的妥协,不比花佑芬性情的圆热。
也许因为这样的互补作用,两人才阴错阳差的成为朋友。花佑芬与林明涛的关系不能对别人说,怕太多的闲言闲语;只在徐爱潘从不对她的人生或价值观多说什么,既不怜悯,也不安慰,更不会附和。有时她不免怀疑徐爱潘的薄凉寡情,但想深了,却还是宁愿徐爱潘这样的“无动于衷”。女人之间总喜欢彼此谈盛情的事,话多嘴碎,听得烦死人;而她的感情难言又多难堪,也幸巧遇上一个冷淡的徐爱潘。
“朋友太多也没有用,少认识一个,少一些麻烦。”徐爱潘白花佑芬一眼,反驳回去。平常她对着墙壁,可以整天不讲话,话少得可怜;但对于朋友,比如谢草、花佑芬,话多而且“正常”。
“你如果肯拿对我的锋刺与积极,三分去对别人,那就好了。”花佑芬作态地摇头。徐爱潘对人向不积极,也缺乏热情。刚认识时她还担心她太自闭,后来才知道,她对人根本就只是“不肯”。套用句那些男人的失意的话;徐爱潘这个人没心肝。她的心肝全莫名其妙地惦记着一个虚幻的影像。
徐爱潘含糊地应两声,不是很认真。因着一个徐楚,被花佑芬罗嗦了一顿,实在太划不来。她挥手拦了辆计程车,快快跳进车里去,蓦地一转眼,不巧竟看见那辆黑色的宝马。它缓缓越过计程车边,红色的尾灯像两颗棱角切割失败的红钻,亮得缺乏光线。
那一刹,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极莫名的。她不愿去相信“缘分”这回事,但她这一生——直到二十六岁的这一生,却从未曾和谁发生这般的偶然。地球说大不大,两个要相遇,却也不是太容易的事。这个徐楚——她突然不禁打了个冷颤,燠燥的空气里直忍不住地发抖。
突然才发现,她仿佛尚未青春就要萎谢。她原是那千万朵玫瑰中的一朵,却没有人看她独特的风姿。她的小王子离她太遥远,没有人知道她的美。
泪突然涌起,她怕花佑芬发现,遮住双眼。
也突然不明白,过去那十年,她执着了什么?
她重重靠在椅背上。第一次,为自己似是非是的爱情流下泪。
隔天,她一起床,顾不得梳洗,便往楼下冲去,比往常更殷切地盼望那方小小的信箱搁着任何什么给她的讯息。但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空洞得有些残忍。
她也不说话,静静看着空洞的信箱,看着一场空,无言地,返身上楼。
将近三个礼拜了,寄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理所当然的没有回音,天天察看信箱,日日是空,她几乎没有勇气再去掀开那扇小小的、对她拒绝的锁门。
“再寄封信过去,不然,直接打电话,问个究竟。”花佑芬同情地出主意。她一向主张行动,看不惯徐爱潘的被动等待。光只是等,爱情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什么都解决不了。
徐爱潘摇头,又摇头。那封信差不多是她勇气的极限;所有该说,不该说的,她全在这里说了,叫她再说些什么?
“你有事就走吧,不必理我。”她将自己埋在被窝里,蒙住了头,声音相当无力。
花佑芬只得闭嘴,也不劝了,干脆由她去。
听着花佑芬带上门离开,脚步声走远了,徐爱潘才将棉被掀开,瞪着空洞的天花板。这种结晶本在意料中,谁会理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的喃喃自语?她原是痴人说楚。
“啊——”她在叫一声,把胸中的郁闷吐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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