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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书用水冲洗脚背,一只手在脚背上搓挠。
何谓说:“别搔破了,更痒。海南这边的黑蚂蚁毒,给它们咬了要痒上半天。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被蚂蚁咬了,引发了过敏,治了一个多星期才好。”
潘书问:“是你当年闯海南那会儿的事?”
何谓“嗯”一声,“十多年前的事了。”两人一时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不过是摸了一下脚。潘书想,有什么呢?比摸脚更亲热的举动都有过,勾过他脖子,挽过他胳膊,整个身体贴上去也不是没有,为什么都没觉得异样,而这次不过拂去几只蚂蚁,倒惹得自己心神不宁?也许知道那些都是在逢场作戏,心里一早有了防备,那些举动不过是像言语上的挑逗一样,是伪装的一部分。
何谓也不说话,慢慢走开了,到陈总他们跟前,和周先生常先生一起,对着这片空地指指点点。潘书关上车门,靠在车座里休息。
中午就在他们歇脚的酒店里招待周常两人,点了文昌鸡,野生虾,一条石斑,一条苏眉,海胆、芒果螺,五指山野菜,蒜茸炒的四角豆。菜不算豪华,但实在,陈总谦说苏眉蒸老了,不如某某家做得好吃,众人有同意的,有说不错的。潘书代陈总抢着付了钞。周先生常先生告辞后,何谓说要去看朋友,分别散了。
陈总和潘书回到客房,把明天拍卖的价格讨论了一下,潘书看陈总倦意上来,便说陈总休息一下吧,晚上我们再谈。离了陈总的房间,潘书回房换了衣服,去酒店做精油SPA,借机睡了一觉,精神大好,回到客房不想再睡,又没什么事做,便坐在阳台的太阳伞下涂指甲油。
涂完一只脚,弯下腰来用嘴吹干,又涂另一只。脚背上的红肿消了一些,指甲上又涂了鲜红的颜色,倒不觉得那么显眼了。
潘书难得有这么闲暇的时候,涂一只脚趾,看一看,哼着曲子,忽听有人吹起口哨来,吹的正是她哼的《Scarborough Fair》,听声音是从隔壁阳台传来,便说:“何先生,这么快就看好朋友回来了?”
何谓手在两间阳台的隔离栏杆上一撑,跳过这边来,坐在她对面,说:“不用看就知道是我?已经对我这么熟了吗?”
潘书头也不抬地说:“那边就只有你一个房间,不是何先生还能是谁?”
何谓一笑,指指脚,问:“好些了?”
潘书说:“好多了,谢谢你问。”伸长腿把脚放在他前面让他看,五个脚趾都涂得红艳艳的,像五片花瓣。
何谓趁机握住,放在自己大腿上。潘书促狭地朝他一笑,笑容里尽是妩媚诱惑。何谓装着害怕说:“你别这样笑,你一笑,我就知道没有好事。”
潘书慢慢把脚移高,放在他的牛仔裤拉链上,然后不动了。
何谓收起笑容,拧着眉看着她,过一会儿说:“这是为了四个亿?”
潘书用丝一样的声音说:“现在是谁在说四个亿了?”
何谓仍是不动声色,问:“那是在折磨傻小子了?这我倒喜欢。”
潘书还是用极尽媚惑的声音说:“你会经常路过衡山路吗?”
何谓“啊”一声,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衡山路那里有一家店,店名叫‘潘苏玉指沙龙’,我从来没有进去过,但每次经过我都会站在马路对过看一会儿。她是潘苏,苏州的苏,我是潘书,书藉的书。同音不同字,但我觉得很奇妙。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我喜欢这家店,是因为她的门口贴着一张比人还高的招贴画,画上是一只涂着鲜红指甲的脚,放在牛仔裤的拉链上。”抬起眼睛看着何谓,“我一直想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样的?”
这种感觉怎么样?何谓能够告诉她。
但他不想说。他轻轻抬起潘书的脚,放在旁边的沙滩凉榻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背对着她,望着三亚海。过一会儿,掏出烟来,点燃一根,深吸一口,说:“书,你是认真的?”
没人回答,他回过头去看,太阳伞下已经没人了,只留下一双高跟珠片凉拖鞋。阳台通往房间的门也关上了,白纱窗帘拉得密密的,潘书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赤着脚。玉趾如花瓣。身周是苦橙花的香气。
何谓找她找了一个晚上。直到快半夜,找到酒吧去,才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背影像煞潘书,一个人坐在吧台的一角,一只手撑着头,像是坐了很久。
灯光幽暗,酒吧里人不多,有几对情侣在喁喁细语,还有几个单身客人,端着自己的酒杯,在听音乐。
潘书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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