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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眸仍旧在打量着我。一个不经意,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竟自盘算着。
身侧,有一将士附在卯石耳边低语着,如此近距离之下,我却是不偏不倚地听了来。“将军,我看他几人的体貌特征颇像国府所通缉的那几人,不若先将他们扣下详细盘问,免得漏网之鱼。”
“混帐东西。”不料,卯石扭头就朝着那个将士斥去,“通缉上说了其中一名女子乃是孕妇,你看他们哪个像孕妇了。”
“她,她。”将士不知死活地指向我,不待他说什么,就已被卯石给狠狠地推开,“她什么她,她一个体态臃肿的妇人便就是孕妇了。”说罢转身面向在场的其他将士,扬声道:“你们都听好了,罪犯乃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女子身怀六甲,男子身染重疾,其中还有一名孩童。看到这样的几个人都需仔细盘查,切不可有所疏漏。”
众众齐齐应承。随即又有一名将士怯懦地询问了句,“那,这辆马车……”
卯石又再瞥来一眼,旋即道:“一对翁妪,放行。”
“放行……”当即,这一声放行便传向了关卡处,左右让道,乌莲亦是回到马车上。
车帘缓缓落下,我终是对上了卯石的双眼,这一眼便确定,他已将我们看穿,唯不知他这样一个有节操的将领为我们开了后门,心里会否留下疙瘩。
我甚至不敢同他说一句话,只是望了他一眼,所有的感激通通由这个眼神传递给他。诚如在函谷关时奚祁助我们出关一样,欠他们的,我想我这辈子也无没法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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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未敢多歇,直到真正踏出雁门关的那一刻,我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回身望向雁门关,所有的恩怨都将隔绝在那扇亘古而又庄严的大门后。
唯令我担心的是,夷若是醒来,他又该如何来接受,接受义渠被秦国侵吞。他将由一个部族的王沦落成一个平头百姓,更甚至要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他曾经的理想,他曾设想着要一统西陲的梦想,此生都将成泡影。
“……娘。”身后,乌莲抱着还不太会说话的逸儿。这一路上,他已经咬着不太清晰的音调碎声地唤我娘了。我一直教他唤爹来着,可偏偏他先学会叫娘了。
我轻扶着肚子,小家伙正在里头欢快地闹腾着,好似要应和逸儿一样。我弯唇笑了笑,转身打算回到马车上。
蓦然间,我怔住了,脚步滞下,笑容僵在唇边。那个倚靠在马车边上的人,不正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悉心照料的人么?
他看着我,展颜微笑,柔和的轻风拂过,撩乱了披散在他肩头的发丝。绚丽的阳光下显得整个人溢发的卓绝,我晃了晃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一路下来,他已近昏迷了一个月,如今站到我面前,我却是不怎么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西。”他低声唤,我不禁扬起唇角笑颜如花。未再犹豫,我已举步朝着他们走了去。
我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这片大草原上。在这里,有爱我的人,还有我爱的人,人生如此便就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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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一家四口 。。。
经年之后,我们已经在草原上落地生根。跟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我们也成了游牧一族。白天,夷都会带着逸儿到不远处的山坳里牧马、放羊。而我则是留在家里,既要照顾安儿,又得给乌莲打打下手,根本就是离不开家。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乌莲是夷的妹妹,她会出现在咸阳城全都是因为夷。而芈八子当时为了能够将义渠吃下,这便以我的名义诱骗着夷进宫。
其实那晚,在甘泉宫内早已埋伏下三百刀斧手,夷若是不喝下那杯蓄有巨毒的酒,想必连同我在内也不能幸免于难。夷之所以能够保住性命,全因我们在甘泉宫相遇的时候他就已从我身上拿走了乌莲交给我的救命丹药,所以我那时才会误以为将丹药落在宫内了,而夷更为了能够骗过禁卫的眼睛,任由着我全情悲恸而无所动容。但也不可否认,他当时的确是命在旦夕,若非我直接将他带到乌莲那,怕是多耽搁一刻,真就要遂了芈八子的愿。
她在下令处死亦竹跟木易的时候就已经愈发的没有人性了,所以对夷,她同样能够下的去手。如今,秦已彻底平定了西陲各部,魏冉有勇有谋,加之向寿这个毛头小子返回咸阳城后被芈八子大加提拔。不得不说,现如今的秦国业已是如日中天,唯不知的是,在我有生之年能否看到嬴政统一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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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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