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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居,一直都没有人住,也没人敢提起它,你一来就犯忌讳,活该!”然后拿出一个酥饼,“给你,活象饿死鬼投的胎。”浮生又是咬牙,又是笑,把酥饼吃完后才睡着。
此刻,她没有迟疑,将纸包放进怀里,拎着食盒发足狂奔。跑到湖心小居的廊下时,脚底立即渗出一滩水,顺着水木曲纹地板的缝隙蜿蜒而去,直流入湖中。天空已经变得乌黑,雷声轰响,大雨如柱。浮生吸了口气,把头发散开,抖了抖上面的水珠,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忽然愣在那里——隔着雷雨的间隙,她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短笛声。
侧耳细听,声音是从临湖的一排长窗里传出来的,那旋律很缓很忧郁,在大雨中有一种凄酸的温柔。
她不由自主,悄悄地走过去。
雷声已经很小了,雨线越来越细,湖面渐渐趋与平静。同时,那笛声也止住了。但是浮生被一股极清幽的香气吸引,她没有停步,一直走到窗台上的水晶玻璃缸前。她弯下腰,才发现清水里还浸着几朵兰花,颜色青翠,跟水没有分别,香气就是它发出来的。浮生往屋内扫了一眼,忍不住在心中惊叹。这是一个优雅精美、毫无瑕疵的房间,桌椅、花瓶、乃至每一件小摆设,都放在最适当的位置上。屋内异常洁净雅致,纤巧精致的书案上还有一张写着字的纸,白玉灯罩内柔光莹莹。
珍珠弄错了,这里并不是没有人住。
浮生忽然害怕起来。她在紫禁城住了三个月,也去过其他娘娘的宫中。能住在这样的屋子里面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堪堪转身之际,耳根下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你还好吗?”似是自言自语。
浮生顿下脚步,面孔正对准水晶缸。
“我一直在等你呢。”那个声音温柔惆怅。
浮生忽然想起草原上的月光。一时间,她不能自抑,轻轻地说:“你还要等多久?”她的声音有些迷惘,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问那说话的人。
屋里没有响动,静悄悄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是浮生感觉到她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
她顿时愣在那里,挪不动脚。
她从不知道,中年男人也能这么好看。
在浮生的记忆里,父亲永远直不起腰来,满脸苦色。舅舅的脸上只有一圈圈的肉和一个酒红色的鼻子。她从未见过这么出色的男子。
那男人也怔怔地看着浮生。眼前这个女子一脸茫然,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半张雪白的面孔,只有一双宝光灿烂的眼眸露在外面,灵巧四溢,象煞一个人。
“刚刚是你在说话?”他不自觉地放缓语气,以免吓到她。
浮生回过神,暗叫一声“糟糕”。这个男子右手抚着眉心,拇指上的玉扳指颜色比水还要青翠透亮。看他的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可能是随皇上办公的王公大臣。自己披头散发的不说,还无意间接了他的话,这可怎么是好?
“是,奴婢一时失礼,求大人恕罪。”浮生垂下头,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你叫什么名字?”
浮生想了一下,“奴婢名叫浮生。”
暗形相
“浮生,”他从屋里走出来,白色的长袍微微扬起,衣袂飘飘,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出的雍容潇洒。“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奴婢去御膳房给宁妃娘娘做奶酥包,路上遇到大雨,怕打湿了东西,就进来躲雨。”
那男子沉吟片刻,“你是宁妃身边的人?”
“是。”浮生猛地惊醒过来,“糟了,我得赶紧回去。大人,奴婢先行告退。”那人刚刚说了个“好”字,浮生已经拎着食盒冲下了楼梯。在楼梯口时,一跤扑在地上,也顾不得自己,仍把食盒牢牢地捧在手里。
托菩萨的福,食盒内的东西安然无恙,比浮生的情形好太多太多。所以即使浮生回来晚了,宁妃也没有发脾气。浮生松了口气,待她用完膳后,才回屋洗去脸上的泥沙,换上一身干净衣裳。
意外发生在第二天下午。
浮生正在后院捣玫瑰花汁,满手殷红,象血迹。琥珀走进来,冷冷地说:“娘娘有事找你,快出来。”
浮生心中一跳,连忙洗了把手,匆匆忙忙地跟着她出去。一位面生的大太监坐在大殿喝茶,六个宫女一字排开,站在他面前。
宁妃见浮生出来了,对那太监说:“赵公公,我所有的宫女都在这里,你看上哪一个,只管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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