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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历史中,很难说个人到底起着一种什么样的作用。人在本质上,生活于一个偶然、荒诞、极不完美的世界中。他既非宇宙的中心,也非万物的目的,只是一个可怜的物质斑点,不知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但是人最可贵的是他的自主性和创造性。因此我认为个人比历史更重要,因为历史是由无数个个人创造出来的。所以历史和人一样也充满了偶然性,倘若时光倒流,今天的历史未必会再现。”
最后,我引用了一段布雷兹的话作为结尾:“人类只是一根芦苇,原是世间最脆弱的东西。但是这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用不着宇宙全副武装地将人类轧碎,一股冷流、一滴涓水,都足以灭亡他。然而,即使宇宙轧碎他,他也比毁灭他的宇宙更高贵,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死亡,知道宇宙的优势。”
我的这番话更象是考哲学学院的博士,好在文、史、哲本身就是一家。
三位老师微笑地看着我,慈祥的表情里看不出一丝端倪。
我向老师鞠躬后,轻轻走出教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忙活了大半年,终于结束了!
在麦当劳吃晚餐时,我用蘸满番茄酱的手指在优惠券上确定了我对自己的犒劳计划——明天游故宫,后天去天坛和雍和宫,最后参观颐和园,当天晚上坐火车打道回府。
小时侯老师让我们用“向往”这个词造句时,我造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北京是我向往的地方。”不知灵感从何而来,就是在心里觉得北京无比亲切——就象我此刻对故宫的感觉一样。
一进午门就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那巨大的方青石板,巍峨的城墙,庄严肃穆的宫殿,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琉璃屋顶,风景象一幅一直卷着的画轴被徐徐展开,细致入微地与记忆互为印证。
我突然感到眼睛有些湿润,连忙伸手抹了一把,一边暗自庆幸这里没有熟人,否则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
走过巨大的广场,三大殿门口被几个旅游团挤得水泄不通,我吐吐舌头,继续往里走,糊里糊涂地转到了珠宝展览馆。
这个展览馆高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大旗,每人要再收十块钱的门票,所以人烟难得地稀少。
我如往常一样,积极响应党的号召,毫不犹豫掏出钞票购票入馆。
宽阔的大殿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阳光对它退避三舍,懒洋洋地在殿内徘徊着,一件件宝贝在展柜里闪着幽幽的光芒,似乎在诉说当年的辉煌。空气中悬凝着一团团驱之不散的怀旧、惋惜和迷茫。
这种感觉应该就叫历史空虚感。
在毛主席领导的革命战争中,封建腐朽分子瞬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在他们的废墟上,无产阶级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建立了崭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我看着身边一群群的陌生男子,窃笑不已。如果不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这些人要进紫禁城,恐怕最直接的途径就是做太监……
“如果没有辛亥革命,现在是什么局面?”我忍住笑,转而思考起历史的偶然性和必然性的关系问题。
这个问题实在太深奥,如果把我的想法全部写出来,估计比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还要厚。不知道我的《历史理性批判》问世时,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
我手执倚天剑,眯缝着一双美目,登上武林至尊的宝座,傲视群雄……
咳、咳、咳,我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一个颇为英俊的男生满脸笑容地看着我,说了一句很没营养的话:“这些玉佩的确很好看。”
搭讪?
我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却有一丝窃喜,装模做样地俯身看了两秒钟后,我抬起头,笑道:“的确很好看。”
我,晕死——帅哥已经无影无踪,只有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站在我面前。他奇怪地看我一眼,点了点头,连忙走开。似乎我是细菌,避之不及。
本来我的脸就不大,这下更是缩小如一颗绿豆。面子、我可怜的面子,和封建社会一样,消失在巨大的历史洪流中。
我认命地低下头,“欣赏”这些“很好看”的玉佩。最醒目的是正中间那一块,我凑近、再凑近,鼻尖贴在玻璃柜上,终于看清楚,那坑坑洼洼的,是一朵芙蓉花。
“小姐、小姐……”
我吓了一跳,霍地转过身。一个穿着制服的管理员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尴尬地说:“小姐,请不要太靠近展柜……”
我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一脸白痴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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