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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一年在她生命里刻下的印记太过深刻。那年冬天,她母亲丢下她撒手人寰,接连她又遭受了家人一再的背叛与抛弃,却就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她遇到了希源。那样一个表面有些冷漠无情,内心却其实很炙热地男人。她爱上他。是注定了的。
只是没有料想到也注定了是一场没有结局的伤害。在经历了痛彻心扉地变故之后,她选择离开肖府,其实,也有一点是出于想要报复他,虽然,她同时也伤害了自己,明明知道,离开他是再难承受的煎熬。之后,虽身在上海,其实心里也隐约还存着一线希望,他会来找她。
如果他心里有她,他应该会来找她,而且她相信,只要他愿意找她回去,就一定能找到她。
但是,等了这么久,他一直却都没有来。
报纸上常常看见挨挨挤挤排满了寻人启示,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的名字——她是一个被遗忘的人。
也许,他早已经淡忘了她,在他自己的选择里重新找到了另一段幸福。
不过,现在,她对他的恨意已经在渐渐变淡了,尤其是从于帛颜那里了解到他曾经所遭受过的伤害之后,她已经可以谅解他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了。现在回想起这段情缘,也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对与错了,也许就像帛颜说地,彼此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既然无从去改变什么,也只有坦然的去接受,活在人世间,多是要经历种种的无奈。她只愿远方的他,能够在他自己的选择里获得越来越多地幸福。
身后,家里的一个佣人走进来了,是一个小大姐,是来收拾房间地。她把桌子椅子都一一擦擦干净,又去收拾了一下梳妆台桌子,把梳子上缠着的一根根头发都给拣掉。
“林小姐,外面雾气才散,日头还没出来呢,寒气重,”要出去的时候,这小大姐看见韵柳还站在窗口,就走过去对她说,“您这样站在窗口已经很久了,会着凉的。还是让我把窗子关上吧。”
经佣人的提醒,韵柳才发觉浑身上下已经冻透了,她转过身,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就去问那个小大姐,道:
“我好像听见楼下有客人来……zZz中文网;;zZz.com。”
“一大早的时候,华清开车送过来的,”小大姐说,“说是先生请的客人。”
“先生不是一早就出去了吗?已经回来了吗?”韵柳问。
“没有。”小大姐摇摇头说,“楼下客厅里那位先生已经等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那给先生的办公室打过电话,告诉过他,他请的客人已经到了吗?”韵柳又问。
“已经打过了,说是先生今天一直就没有去公事房。”小大姐说。
“也不在公事房?”韵柳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既然是先生请的客人。让人家总这样等着,太显怠慢了。”韵柳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先下去陪一会儿。”
韵柳说完,就要下楼去。
刚走到房门口,她忽然驻下了脚步。跟在一旁地小大姐也注意到韵柳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一手紧紧的抓在了门框上,脸色也很快苍白了下去。
“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大姐一上去扶她,更是吓了一跳。一碰她的身子,发觉她全身都虚颤的厉害。
韵柳知道这是自己的肠病又犯了,肚子里一阵阵剧烈的绞痛起来。自从来到上海之后,在方家生活地一段日子下来,身子已经调养得很好了。也很久没有犯过这个病了。不过,想来大概是前段日子,一个人在外面。身体又带着伤,吃食跟不上,三餐也不像之前规律,又遇上这几天天气骤然冷了许多,身体这才吃不消了。
“不要紧,”韵柳吃力的又转回了房间,“你搀我一下,我到床上去躺一会儿。”
佣人扶着韵柳回床上躺下了。这个肠病每次犯的时候。总是来势汹汹,肚子里立即就像是几把刀在乱搅着,疼得腰都直不起来,想要下楼去陪客,已经不可能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希源还没能看见那位沈先生出现。他叫住了过来添茶的佣人,问她:
“你们沈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
“吴妈。吴妈,”还没等那佣人说话,忽然又有一个佣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急急忙忙把那老妈子给拉走了。
“林小姐好像是病了,”那佣人一面拉着吴妈往楼上去,一面告诉她,“你快上去看看吧。”因为家里有客人在,所以说话声音压得有些低。
希源看着急匆匆走开地两个佣人,没听见她们说些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