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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源忽然抬起手来,要去把她的斗篷给扯掉。
他的手才刚刚抬起,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那寒凉的面料,她却忽然身子一闪,向后退避开了一步。希源伸出的手不由得停顿在了半空中。她的动作那样轻盈,希源甚至没有听见她移步的声音。他低下眼,不自主的就朝她的脚看了过去。
那一双绣花鞋似乎是藕色的,墨绿色滚边的袍子下摆拂在脚面上,鞋端只露出了寸余来。
希源这样迟疑了一下,才收回手来,背在了身后。他也一面转过了身去,漠然道:“你真若是林府小姐,就这么甘心来为你哥哥消罪?”
“我倒真是希望自己不是林家的女儿。”她淡漠着说,似轻轻叹了一声,“只可惜自己的出身却是由不得选的。”嘴边的这一句话却也勾起了她心里的万千愁丝,心里一派凄然。她的声音直直冷了下去,忽然道:
“我是不甘心。他做的孽,为何要我来抵?”
“那你为什么还会来?”希源紧逼反问道。韵柳听见这么一问,顿时又想起如果不是他们肖家弄出这么个人赔人的点子,也就不会连累下她们母女。一念及自己的母亲,她不由得悲从心来。
“如果我有其他选择的可能,还会到这里来?”她冷冷的答道,“还不都是你们弄出来这么一个荒唐可笑人赔人的点子,这会儿反倒来问我!”说完,她一转身,就要走。她倒宁愿这些人瞧不上她,正好免了她的祸事,谁造的孽就该让谁自己去担!她这一走,却是慌得林府主事的忙又拦又阻,嘴里“四小姐,四姑奶奶”的乱求乱叫。
希源听见她这么一番话,心里是陡然一虚,凝神不语了。一旁余管家赶忙上来圆场,又命给林少爷松绑,这一次肖希源没再出言阻止。林鸿侯也急吼吼的命令林府里跟来的下人:
“还不快给爷解开!”
“慢!”
又是一声断喝,却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声势之下,一帮人都不禁住下了手,一面都循着声看向了林韵柳。她正重又转回身来。
“烦劳拿把剪子来。”她舍弃离她较近的希源,转向一旁的余管家,向他淡淡道。
管家愣了一愣,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并不敢擅作主张,询问的神情转脸去看向希源。希源却不怕她一个小姑娘家能闹出什么事来,就叫了底下人拿来了把剪刀来,递给了她。韵柳握着剪刀就慢慢的朝着林呆子走了过去。林鸿侯正得意忘形,笑嘻嘻的道:
“四妹妹,是要亲自给哥哥解绳子么?”
林韵柳也不应话,走到林呆子身后。她端起剪刀却不是对准了粗绳子,而是对准了林呆子袖子口,就听‘哧啦’两声,刀口直直的划开了林呆子的袖管。从里面的贴身衣裳到外面的棉衣一剪子下去,利利落落的破开了,像两片破叶子从肩头往下耷拉着,露出来林呆子两只浑圆的肉胳膊。林韵柳却不肯就此停手,又从后背从下往上‘哧啦’来了一剪子。
林呆子急得乱蹦乱跳,求道:
“好妹子,饶了哥哥吧,哥哥知道委屈你了!”
“你要是敢动,剪子不小心锥到你身上,可不要怪我!”韵柳却冷声道,“你做哥哥的给妹妹包办了这么一门好婚事,还不准我做妹子的表表心意么?”
一旁林府主事的那人看见这一幕,更是惊慌不定,赶着就要上去拉林韵柳,却被希源一伸手给拦住了,道:
“既是亲妹子,自然不会伤到自己的亲哥哥。兄妹闹着玩,你也要管?”
其他同来的林家的人想去拦,可是,面前立着一个个身强体壮的肖府下人,根本不由得他们去出手。就在希源的左拦右拦之下,不多会儿,林呆子身上的袍子已经被林韵柳剪成了一片一片碎布条子。别看林呆子一身横肉,平时因为不懂得惜养身子,一味的狂赌乱嫖,内里虚的很,长了一身横肉却也只是虚胖而已。
这会儿林呆子满身飘着碎布条,光着膀子凉在腊月天的冷风里,已经是哆哆嗦嗦,嗦嗦哆哆了。
肖府人无不拍手称快,一团哄笑。希源冷脸横了那些底下人一眼,他们都不敢明着笑了,暗暗窃笑。希源自己脸上虽淡淡的,两只眼睛却是盯准了披着斗篷的林韵柳,暗暗琢磨这个丫头。此时,余管家在一旁冷眼观看,瞧见希源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了,也发觉他已经将注意力多放在了林韵柳身上,琢磨着这个时候这位爷也该称心如意了,就上前请示放不放人。希源淡淡点了点头。当即放人。
眼见着林呆子一行人要回林府了,林韵柳不由得挂念起自己母亲还留在林府,唯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