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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怎么了?”
那个黑影太快,感觉到北冥身子一僵、猛地转头的同时,梵汐也抬头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却半点都没看到,反而更加忐忑起来。
“没什么……我们快点出去吧,如果真有刺客,现在宰相大人也不一定安全……”
北冥说着放开他,把那个石板盖回原处。
宰相应该没什么事,既然直奔仓库,应该是有图谋而来……若是为了刺杀,他们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不过……被摆了一道而已!
那家伙应该是在梵汐进来的时候就在了……恐怕是正在找东西的时候,听到梵汐推门进来,可梵汐把门关上了,为了确保不和梵汐撞上,就一直隐匿气息挂在上面的房梁上,直到自己推开房门……趁着自己在门口转过头的时候、那时梵汐也离开这个石板去把书放回原处,便留下那枚脚印、故意引起梵汐惊叫,把自己引过来的时候……趁机脱身!
这个推理,大方向上是没有问题!可说不通的地方却有三处——
第一,此人武功奇高,放眼天下,有这等水平的人……千夜已经废了!银婆婆是自己人……再没有第四个……这样的人,可能名不见经传吗?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既然有这么高的武功,单凭气息就必然能判定出对手的实力强弱,那为什么连自己都不怕……却偏偏不想撞上梵汐到了宁可窝在房梁上以求万全的地步?
第三,刚才那样的机会,其实在自己进后门、没有关门,然后和梵汐对峙的事,也曾有过一次,那家伙为什么不趁机逃跑?那时候爱人对他流露出恐惧,让他又气又心疼,注意力全在梵汐身上、背后大门就那样大敞开着,那个人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离开!可是对方没有那么做、却选择了留下诡异的血脚印、吓坏了梵汐、又把自己引回来的机会……既然不想撞上梵汐、却宁可选择被发现……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或者说……与其说这两次机会有什么不同,不如说这两次机会之间,那家伙能做了什么事吗?
狐疑的目光落在爱人的身上,他不想再怀疑梵汐……但这最后一点,总觉得尤其的说不通!
“什么?我爹——”
——可梵汐被他的话惊着了,匆匆忙忙的往出跑。
望着那焦急的背影,单纯的爱人身上……实在是找不到说谎的痕迹!
结果……老宰相当然如北冥预料的一样安全——依旧不能说不能动的瘫在床上!
只不过,让北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那天夜里,他又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血脚印!
二更天,把梵汐哄得入睡后,还在卧房里点了支迷香以保万全,这才抱着白天那只金镂玉质的牌位,在皇陵入口跟银婆婆汇合的北冥,本想问问这女人关于那脚印的事,打听打听武林中是否有这么一号人物,可是想想实在不是时机,只好暂时作罢。
两人的轻功各自出神入化,一路潜入到皇陵入口,以内力推开巨大沉重的密道石门……都没有惊动到一个守卫!
然而,直至此时,望着眼前的一切,真正被惊呆的人反倒是北冥和银婆婆——
传说中最厉害的机关“活死人阵”就在眼前,只可惜不再是什么阵,而是一滩泛着腐臭和遍地黑色血污的烂肉泥!
……有什么人,在他们之前来过这里,破了阵!
而且,从那些恶臭的被处理过特殊血液还是液状来看,应该前后差不了半天功夫!
“少主,算了,不管他了,既然来了……我们办我们的事吧!”心里也同样充满惊疑的银婆婆,想了想,还是觉得这里不是耽误工夫的地方,指了指夹在北冥腋下的牌位,“公主的遗书上,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把牌位摆在那个老混蛋的旁边!被伤了心、被骗走了国家、被害的名节不保、身败名裂,最后只能以死向列祖列宗谢罪……到头来,心里却还想着那个害她的男人!这就是女人的苦命……”
一说到自己昔日的旧主,银婆婆的话便不由自主的多了起来,甚至露出了鲜少的婆婆妈妈,只是她的絮叨却被北冥冰冷的打断了——
“恐怕,母亲的这个唯一的遗愿,暂时没办法完成了——”
北冥眯缝着眼,阴冷的注视着隔着一片腐臭尸体、实现对面拜访皇族牌位的台子,银婆婆顺势望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被私闯,但仍保持整齐的牌位中,唯独少了先皇的!
在牌位的附近所倒下的“活死人”的尸体周围……和白天一模一样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