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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只能想想,俄国****虽然低贱,但是毕竟是老毛子,再怎么的,矿上那些穷凶极恶的老毛子们也不会放任中国人肆意的欺辱他们的****。
俄国****最不愿意服务的,就是刘二癞这样的人,每次过后,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可是,又能怎样呢?
这天下,悲哀的人一样的悲哀,总有许多的人高高在上,不将其他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中国如此,俄国如此,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角落里,到处都在上演这样的悲哀。
夜深了,对于累得像死狗一样的矿丁们来说,眨眼便又是一天,匆匆而过,谁都不会记得太多,在意太多。
明天又有谁会记得,在这个夜里,投井而死的洪家媳妇,集体停牌的****们,还有某个俄国大洋马无声的哭泣吗?
李安生有些悲哀的叹息着,望着天上的明月,北地里清冷的空气里,满是凄凉。
这夜,何时才能结束呢?
李安生到底还是推算错了,有人记得的,有人始终记得。
等到铁远脸上青紫一瘸一拐的提前放工回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洪老六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身上流的血是热的,他沉默了一回,或者说迟疑了几秒钟,他失去了自己最珍爱的妻子。
是的,他很爱他的媳妇,即便他从没有对她说过任何体贴的体己话。
他再也不想沉默下去,刘二癞被狠狠的痛打了一顿,要不是他的爪牙们为了表现他们忠心护主,刘二癞已经死于洪老六的铁拳之下。
沧州洪老六,果然不是盖的,当初在老家杀了官,这才逃到胭脂沟,想要隐姓埋名的活下去。
可是宿命始终没有放过他,瞬间击碎了他关于将来关于孩子的所有美好想象。
眼下洪老六就这么奄奄一息的躺在了春桃的院子里,两眼望天,满是不甘。
他气愤地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甘愿为虎作伥,站到了刘二癞的一边,难道他们忘记了刘二癞过去的恶行,忘记了做人最起码的良知?
铁远他们几个是因为护着洪老六冲出来才受的伤,几个热血青年都对洪老六充满着仰慕敬佩之情。
“六叔可真是真人不露相,这一出手,才知道每日里一起进出矿沟的,居然还有这等高手。”
铁远还在兴致勃勃地讲述着洪老六一个人打翻了刘二癞十来个帮手的英雄事迹,兴高采烈的,浑然忘记了自己的伤。
“浑小子,省些劲儿,别把伤口裂了。”
铁匠大叔却是狠狠地在铁远肩膀一拍,显而易见,他其实是很高兴铁远今天能够站出来,今天能够站出来的,他日未免不是条汉子。
这其实是在嘉许,为着铁远能够有自己的主见,有着不曾丢失的血性,自己可以忍耐,可以将屈辱憋在胸口,可是他不愿意看到铁远如此。
“小六,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你也别泄气,总有报仇的一天,那帮人猖狂不了多久。别忘了,虎子他们不是能忍的。”
姜还是老的辣,铁匠叔三言两语,让洪老六原本冰冷的眼中散发出些许精神气来。
李安生在旁沉声道:“不错,六叔,养好身子,来日方长。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还有许许多多会站出来的人。”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当奴才,一直这样当下去。”
第七章 祸起
站在尖厉啸叫的北风中,望着那连绵不绝的坟头,李安生震惊了。
这便是****坟么?
在落叶与野花夹杂中,星星点点的坟头有数千个之多,不过春桃却说有的坟头早就塌陷而致平伏,不然还不止这么多。
的确,野花与青草中,甚至还能看到白骨零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哪位姑娘,可曾有过一段故事?
从这坟场的规模,李安生便可推知当年胭脂沟鼎盛时的盛况,听铁匠叔他们说,当年最多时光是矿丁便有五六万人,不亚于一座南方的县城。
如今呢?
黄土一抔,谁会记得这里有过多少如花般的女子,似水流年,抛洒娇艳的青春,终不过,人老色衰,独守凄凉的旧纱窗。
春桃当年也是红牌,她从不讳言当年的生活,她不想自己年老色衰无人光顾,只能依靠积蓄来贫穷凄凉的打发无望的余生,所以她急流勇退,趁着有些积蓄又有些好人缘,开起了胭脂水粉店。
李安生知道春桃很不容易,至少对于那些昧着良心盘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