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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脸色白了白，“……是个变态。”

很难得啊，柏子仁会用这麽情绪化的字眼，罗辑觉得大为新奇，挑了挑眉角，“你认识啊？”

柏子仁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非常不好的记忆，嘴角抽了抽，“……学生时代的一个学长罢了。”

“一个学长让你记这麽久？”

“哦？”柏子仁抬手挑起他的下巴，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痞子笑，眼睛眨了眨，“你这是……在吃醋？”

“怎麽？”小孩子们都不在，罗辑乐得拿他开涮，“不行啊？”

“你的话，”柏子仁习惯性的揉著罗辑服帖的短发，笑著反问，“在我这里，什麽又是不行的？”

啧，这人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言林和十二两人一起走进药店，通常来说封闭室内的危险度还是比较低的，没有丧尸喜欢躲在这种没有食物又不能做迁徙的地方。

这家药店一楼大厅没有什麽障碍物，视线一览无余，楼上是住人的地方，必须上去看看。

“有人吗？”十二稍微提高了下音量，站在楼梯口朝上面喊。

楼上出现一阵骚动，桌椅乱碰的声音，就是不知道是丧尸还是活人。

言林听闻声音就想上去看看被十二抓住胳膊制止了，他皱了眉，娃娃脸上也能看出一丝凝重，“等等。”

现在新变异体活动频繁，他们对这次的变异知之甚少，不小心点是要吃大亏的。

言林也知道他的意思，挑著眉角从楼道口往上望去，猜测道：“难不成他们真的还有智力残存？”

十二退回到一个玻璃柜前，屁股倚在柜台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言林还在猜测，“不完全尸变……不完全尸变……”他重复著这个名词，“难道还能维持人类的样子保持人类的理智，或者是……”

他听不到回应就回头去看十二，只见那人像被吓到般脸色煞白；手里还紧紧握著他惯用的那柄长刀，十二不喜欢戴手套，现在手劲之大从自己这里都能看到他手背上毕露的青筋；对方视线虽然放在自己这边，却无法聚焦似的两眼发直。

言林皱眉，这大白天的，也没有把这位路痴一个人扔到什麽会迷路的地方，这是犯的哪门子病。他走过去，一边一只手捏著那人的包子脸，用力拉扯再拉扯。

“嘶……”那人吃痛，回过神来，大眼睛重新聚焦，终於看清眼前这人，本能的就想後退却没有退路，狠狠撞在玻璃柜上，这一撞算是彻底清醒了，小心脏跳的极快，他安抚著胸口，扯出一个笑，“木木……”看到言林依旧像盯住猎物的蛇般看著他，作为青蛙只能乖乖的缩在那里，停了停才伸手去推那张冷峻的脸，小声地，“你别吓我啊……”

这到底是谁吓谁了啊！言林嘴上不说，眼刀倒是不客气的送过去几把。

“你刚才那是……”一个问句还没说完就卡在那里。

“吼──”

巨大的阴影兜头罩下的时候，言林张著嘴只觉得浑身冰冷僵硬，回头的时候就见到一只丧尸大张著胳膊朝他扑了过来。那个瞬间他还有心思去想，他擅长用刀的搭档在他身後几个身位的地方，肯定赶不及来搭救。

他本能的向後靠，一只手想要去摸放在後腰的折叠刀，却没有想到临近的柜台上有一个凸起来的长钉，後退的时候步子不稳，他踉跄著压下去，胳膊传来一阵刺痛，嗅觉极好的鼻子马上闻到一阵轻微的血腥味。

──砰。

装了消音器的枪支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响，被爆头的丧尸动作顿了顿，下一秒脑浆便四下飞溅，大块头的身体直直的压过来，言林顾不上疼痛，单手支著柜台，飞起一脚揣向那丧尸的腹部，好歹避免了自己被压成肉饼的悲剧。

那具腐尸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视线终於不再被阻挡，握枪那人凛然的姿势完完整整的倒映在他的双瞳中，那人胸口微微起伏，连平时经常带著讨巧笑容的那张娃娃脸都罩上一层冰霜。

言林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反而从心里升腾起一种微妙的情绪，说不清楚。

他恍然间记起一件事来，像有根针扎在心脏上，倏地疼了一下，他意味不明的开口，“你枪法很不错嘛？”

十二闻言无法控制的抖了一下，举著枪的左臂无力的垂下来，又像是理解不了似的大眼睛就那麽盯著他，褪去那层盔甲似的寒霜便只剩一眼就看透的软弱，“我没办法……”声音听起来压抑而挣扎，像有什麽人拿枪抵在太阳穴上逼迫似的，微弱的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