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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心中诧异万分,但是却没有开口询问。
“然后,我想我和你的姐妹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林想容的这句话依旧说得平静异常,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林恩心中却隐隐有些失望,姐妹情到此为止这一句话竟然是从林想容的口中说出来的。她本想嘲讽地笑笑,但是却在嘴角扯出了一个苦笑。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一结局,希望自己能早日撕下这一张笑盈盈的面具,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毕竟,她无数次幻想过这一结局的时候,也曾经许多次想要放弃复仇,当做那一切从不曾发生过,与林想容做一对真正的好姐妹。可无论哪一种,对于她而言,都是太难、太难了……
约好的地点到了。林想容稳稳妥妥地停好车,熄火的那一刻,她轻声问道,“你会收手吗?”
林恩看着她,摇摇头。
林想容的眸子里涌起了大片大片的失望,但她依旧没有开口,率先下了车。
林恩明白林想容一定是误会自己了。她的摇头是“不知道”而非“不会”。虽然这两个结果对于林想容而言也许并无差异,但是在林恩看来,却是截然不同的。
她现在能给林想容的答案也只能如此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刚亮出的獠牙和利爪是否能及时往回收。毕竟现在的她并非在孤军奋战,若想要退出,总得问一问盟友的意思。
也或许,事已至此,再谈退出早已为时过晚了。
☆、第一一五章 我们来生再见
绿草幽幽的乱葬岗上,宁朝安一袭长裙被异国的风轻轻卷起。此时,她目之所及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坟茔,而她的安箫便躺在这儿。一想及此处,宁朝安的眼底便潮了。
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鬓发,也不看向身边这个熟悉却陌生的人,问道,“他在哪儿?”
江澄无奈地摇摇头,“我只能记得大概方位。”
宁朝安闻言,眼眸里雾气茫茫,“大概方位在哪儿呢?”
江澄也不做声,领着宁朝安穿过坟茔,来到了一株无名树下,“大概就在这一圈儿。”
宁朝安不再追问,挨个儿地开始修理那一圈儿的坟茔。她半蹲着,徒手和这些孤坟野冢上的杂草角力。身边的江澄有些看不过眼,蹲下身与她一起默默地拔着杂草。好容易这一圈儿的坟茔显得齐整了不少,不再那么寥落了,而宁朝安的手上也已经印出了一道一道的血印。
“你的手……”江澄瞅见了之后便极其自然地想要拉过宁朝安的手。
宁朝安却猛地一缩,情绪异常激动,“别碰我。”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江澄愣了愣,尴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远远地跟在宁朝安的身后。他边走边注意着宁朝安的一举一动。江澄注意到她瘦弱的双肩在风中*着,但是他却没有勇气走上前去挽住她的双肩或是为她拭去眼泪。从宁朝安先前脱口而出的“别碰我”三个字开始,他与宁朝安彼此便是再陌生不过的人了,而那曾经的一纸婚约也早已形同无物。
宁朝安漫无目的地走上了一个时辰,江澄不敢走远,便一直跟在她的后头。
江澄注意到她终于止住了哭泣,竟开始走神,脑海里一帧一帧地闪过了安笙的笑容。而一直走在他之前的宁朝安此时已经停住了脚步,突然开口冲着他说道,“你究竟是谁?”
江澄这才回过神,淡淡地说道,“我是江澄。”
宁朝安的目光一直在江澄的脸庞上游离着,“江澄又是谁?”
江澄见到她认真的表情,习惯性地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但是手才伸到半空中却又讪讪地收回了,“我们坐下来说吧。”说完,江澄便自顾自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宁朝安也只得跟在他的身后一道坐下了。但是两人之间却好似有着一道无形的墙一样,谁也不能接触到彼此。
江澄自嘲地笑笑,“我是个孤儿,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为了活着要打架,长大了就开始以打架为生。”
宁朝安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江澄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有人看中了我的打架才能便带着我来了这里。那时候,正是地下拳坛最火热的时候。我也就是在那儿认识了安箫。”
宁朝安听到身边这个人说起“安箫”这两个字,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了两下,但随即便恢复如常。她很想问一问那时候的安箫过得好不好,或是那时候的他是否会与旁人说起自己,但是她的脑子里只有一团浆糊,嘴微微地张了好几次,终究还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