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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有好事啊!”贺娄余润喜滋滋地说,“高大帅明日将在宫里举行盛大的宴会,以庆祝远征的胜利,同时准备班师回朝了!呵呵!可以回家了!说不定还能吃上月饼!”
被打断思绪的李天郎抬手行属下之礼:“卑职看护小勃律王,责任重大,大总管自去,末将坚守岗位……”
“嗨!那有这么多事!大帅要果毅以上的所有人参加,不得缺席,还特别嘱咐我一定要安排你去,当然罗,还得把苏失利之一并带去!你将护卫之事交于赵陵、大元他们,自然安心!”贺娄余润大咧咧地说道,“到时候有的是美酒佳肴,不去实在可惜了!自连云堡战役以来,我还没好好和你干上两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将军那里话!什么救命之恩……”
“救了就是救了!那有那么多废话!你们汉人就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也不嫌堵得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才痛快!那有你们那些罗里吧嗦的繁文褥节!对了!届时还有那个什么跳舞的?那个什么来着?”
“天魔舞姬!”有人接口道,李天郎听得声音洪亮,注目一望,是一位身材极其魁梧的突厥军官。该君身长足有八尺,比常人高出整整一个肩膀,高鼻深目,容貌雄健,却也不失清秀,可谓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绝对可称突厥人中的翘楚。一根用七彩丝线编织缠绕而成的粗亮长辫醒目地垂在身后,黑色丝绸的披风上绣着一只狰狞的野狼,那野狼绣得活灵活现,尤其是那双绿幽幽的眼睛,随着身体的抖动恶狠狠地瞪着四周。“这是营里的左果毅阿史那龙支,”贺娄余润给两人介绍,“你们还未正式见过面吧,龙支,这位就是……”
“雅罗珊将军,磐石校尉,我早就如雷贯耳啊!”阿史那龙支拱拱手,“今日得见,幸会!幸会!”阿史那龙支说一口地道长安口音的汉话,比贺娄余润流利多了。这不三怪,在所有的突厥贵族中,可能没有哪个家族能够象阿史那家族那样博得大唐王朝的青睐了,其先祖阿史那社尔为太宗皇帝征战西域倍受恩宠,官至右卫大将军、加位镇军大将军,唐高祖李渊还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衡阳长公主下嫁阿史那社尔。阿史那社尔对大唐也是誓死效忠,太宗皇帝驾崩,他居然要求按照古老的突厥习俗殉葬太宗,“以卫寝陵”。此后,阿史那家族为大唐官者不计其数,成为大唐统治突厥的急先锋,包括册封成为咄陆部可汗的阿史那弥射,还有弩失毕部的可汗的阿史那步真,以及曾任北庭大都护、瀚海军使,又任招慰十姓兼四镇经略大使,而且还“节度已西诸蕃国”的阿史那献等等,其声望之甚,使得突厥几乎就等同于阿史那。
“原来是阿史那将军,幸会!什么雅罗珊将军,磐石校尉,都是旁人的溢美之辞,实不敢当!”李天郎还礼,心里暗叫惭愧。虽然加入番兵营有些时日了,但实际上一直率领西凉团单独行动,没有正式归建番兵营。与贺娄余润、阿史那龙支等营官也从未正式谋面,这确实说不过去。“没有早日拜会各位将军,虽是军情紧急,但李某也确失礼数了……”
“李将军终日为大帅操劳,自然和我们不同……”阿史那龙支不咸不淡地说,“有空我们好好亲近亲近!”
又是一桩麻烦事,看来以后在番兵营也得谨慎从事!唉!李天郎觉得烦躁不已,怎么老有麻烦事萦绕身际!自从婆勒川战役以来,自己就身不由己地陷入说不清的权力旋涡,怎么也摆脱不掉,甚至越陷越深,往日的平静祥和再也不存在了!
盛大的晚宴。
繁星般密集的火把、灯笼和巨烛将小勃律王宫照得如同白昼。精美的地毯,华丽的酒具,丰盛的美食,欢快悠扬的乐曲,宾客们流光溢彩的服饰……
小勃律地处西域三十六国交通要冲,饮食音乐博及众家,既有东方高昌、焉耆的拨弦乐器和鼓乐,也有西边波斯、大食、乃至天竺的舞蹈、丝竹和管弦器乐,纳波王后来后,又渗入了雄浑高亢的吐蕃乐章。可谓恬静秀永中不乏狂野奔放,古朴粗犷中尽显优雅柔媚。
李天郎不得不再次对高仙芝超人的驭人手腕表示折服,他巧妙地借用宴会之机笼络了这些小勃律的城主和酋长们,用西域极为珍稀的金帛收买了他们虚荣和贪婪的心。小勃律的贵族们在阿悉兰达干卖力的带动下,纷纷向(三*五*网…整*理*提*供)高仙芝表示忠心和臣服,争先恐后地请高大帅向大唐皇帝转献各种特产宝物,甚至为谁的贡物珍贵而争执起来。
整个宴会洋溢着太平盛世的欢乐和热烈。
孤寂的苏失利之和纳波王后坐在高仙芝下首,被这世态炎凉的可怕氛围无情地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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