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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随手揪住脖子把它提了起来,不出所料,那只性格同它主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黑狼立刻被踩着了尾巴般,龇牙低吼着,伸直爪子在奥拉西斯的手中挣扎起来。
没有理会它的愤怒,手掌一撸,两只张牙舞爪的前爪已被他抓到手心,再将它不停扭动的身体往怀里一送,片刻间,这只烦躁的小狼全身除了嘴巴,统统被压制得服服帖帖。
下意识张嘴朝奥拉西斯的胳膊上咬去,却在牙齿碰到他肌肉的瞬间,迟疑了一下。继而抬起头低声咆哮着,冷冷朝他瞪去。
“你肯定她在这里?”没有理会它的目光,奥拉西斯在坑旁坐了下来。示意周围人散去,只留下路玛,默不作声在一旁守候着。
阿努不屑地咧了咧嘴,目光重新回到乱石堆上。
“你肯定她还活着?”
再次努力挣扎一下,未果,阿努气馁地伏在他怀里,报复性地往他胸膛上蹭了一道口水。
人与兽的对话,往往最后只能发展为肢体上的交流。
“如果真的被埋在这下面,没有食物,没有水,人撑不过七天。”突然而来的声音,轻轻打破了一人一狼间无声的僵窒。
抬起头,奥拉西斯淡淡一笑:“路玛,你总是那么实际。”
“路玛只是不喜欢对不清不楚的事抱有太多幻想。”
“实际嘛,”松手,看着阿努一得自由立刻重新跳回原地开始用爪子刨挖,奥拉西斯轻轻吸了口气,“实际就是,如果琳真的在这下面,未必没有水,因此,未必撑不过七天。”
“王?”眼神一闪,路玛侧眸,朝他看了一眼:“王的意思……”
“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称呼它了,阿努比斯神殿……”阳光有些刺眼,眯起眸子,奥拉西斯在身下这片废墟上踏了踏:“关于它的一些传言,你这么好奇的一个人,相信不会一无所知。”
沉默,路玛的嘴角牵了牵。片刻,低声道:“王不是亲口辟谣……”
“说它闹鬼,那确实谣言。”
“那么……”
“说它在建造的初期暗设了一条密道,却并非空穴来风。”
头蓦地抬起:“王……”
“当初政局一直不稳,内部暴乱,外部压力。先王于是在这里建造了一座以阿努比斯神的名字命名的神殿。名义上,出于对神的敬仰,而实际是因为有人测算出这地方在地底的窑洞内,藏着一条连通尼罗河西岸的甬道。路玛,想想,经由尼罗河底部而过的通道,怎会没有水?”
“这怎么可能……”
“在亲眼见到这个洞窟之前,我也一直没把这个传言当真过,虽然父王在世时,曾几次对我提起,不过,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眼底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脸色却隐隐渗出丝苍白:“很令人怀念的日子呢……路玛……”
低下头,避开奥拉西斯的视线,路玛将这话题轻轻带开:“也就是说,琳有极大的可能,已经通过那条甬道逃出来了。”
“未必。”
愣了愣:“为什么?”
没有回答,奥拉西斯俯身将阿努一把抱起,径自朝废墟外走去:“吩咐备船,随我去帝王谷。”
第三部分
第九章 地下的宫殿(5)
风扫在脸上,冷冷的,就像身下这冰冷的石板。
展琳趴在石板上。离头不超过一米的距离便是顶端,而两侧手臂的可伸展度甚至不超过半米。
活脱脱一口棺材。
她没有想到沿着甬道一直走,最后会走到这样的境地。
越来越窄的通道,越来越崎岖的路面,一直到这里,她想,是不是该对这段漫长到几乎感觉走了一个世纪的路程,做个终结了?
还记得那时候,随着头顶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她的手指碰触到了一片湿润的土壤。那一瞬,她几乎想要尖叫。
她想她可能遇到了一条地下河。
但走了半天没有见到河水的影子,除了潮湿的墙壁和风。通道是一条直线,没有任何岔路,她甚至没有路线的选择余地。无奈,最后只能在水汽的吸引下急切地扑在地面上用指挖抠。
可惜挖了半天,没能刨出一滴成形的水,而手指却连指甲都快磨光了。于是只能从裙子上撕下条布贴在那些湿润的土壤上,用力拍湿了,再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吮吸。一次又一次,直到那带着泥土的水滓把她的胃撑满,然后一把抓住正巧在夜视镜范围内移动着的某个东西,摸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