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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谭玉敏举起汽水瓶儿,调皮地在钱长友面前晃了一下。
从跑回来到现在,没有人提过喝水的事儿,也没有人在眼前晃悠着喝水,钱长友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体对水分的渴望。但在谭玉敏举起汽水瓶子的时候,他看见绿色瓶子里的汽水沿着瓶壁荡漾,嗓子眼儿里立刻好像冒了烟似的难受。
“还是你知道疼人儿。”钱长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抢。
谭玉敏眼中羞色一闪而过,她向后面挪了一步,避开钱长友伸过来的手,娇嗔道:“也不知道是谁,前些天还说过,死活不喝这种汽水。”
钱长友干笑了一声,连忙讨饶道,“这不是赶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么,一个大活人,也不能因为过去说过的一句话,就让自己渴死吧?好玉敏,麻溜儿把水给我,现在我嗓子眼儿里好像冒了火似的,遭罪得要命。”
其实,钱长友重生回来,过了最初的再来一次的窃喜,大干一场的渴望后,细心观察下来,发现了许多十几年之后,被大众广为知晓是不科学的,而在这个时期却被人们广为接受的现象。
比如谭玉敏手里的汽水,本地人还都管它叫做“香槟”,大瓶子装的叫“大香槟”,小瓶子装的叫“小香槟”。这是什么“香槟”啊?用一句过了几年后,已经长了见识和有了品位的老乡的话来讲,这玩意儿,就是地底下的水,加上色素,加上糖精,打上汽儿,拧上盖儿,就出来了。一点儿营养都没有,比白开水强不了多少,没啥好喝的。
的确,这个玩意儿,真的没啥好喝的。少喝上几口,嘴里黏糊糊的难受,喝多了又胀肚胀的难受,据说,里面的糖精还是致癌物质。
钱长友惋惜,现在为什么没有红茶、绿茶、乌龙茶之类的饮料呢?
但这种香槟,也代表了一种感怀。
钱长友就见过一大帮小孩儿,聚在一堆儿,轮流抱着一瓶“大香槟”喝,一个人几口,干光了以后,就把瓶子往人群当中的地上一放,开始“手心手背”,被抽中的伙伴儿蹲在瓶子旁边,用手蒙着眼睛,从一到一百地数着数,其余人等一哄而散,跑得不知所踪。钱长友也很想重温这种“藏猫猫”的旧梦,只是,初中生也不小了,嘿嘿,那帮孩子根本不搭理你。要是再早重生回去几年就好了,可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小小年纪,整天啥事儿也干不了,自己不得急成少白头啊。
旧日情怀虽然美好,值得让人回想品味,但其中的某些东西不要也罢。
自以为无比“正义”的钱长友,曾经屡次劝过身边的人不要喝所谓的“香槟”,但没有人搭理他,还是照喝不误,大家都喝,你说“什么什么不好”就好使啊?因为“好心没好报”而十分懊恼的钱长友,心有不甘之余,寻思着我管不了你们,可有一个人能听我的话吧,结果,他真的去那么做了。
可惜的是,惹来了伊人的抱怨;可叹的是,得到了现在的刁难。
自以为重生回来后可以无所不能,但世俗的力量是超出想象的强大,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也没有力量去挑战什么,他不得不先学会委曲求全。
钱长友尽量让脸上的表情痛苦一些,可怜一些,终于博得到了谭玉敏的同情,把汽水瓶子交给了他。
钱长友欣喜地举起瓶子,却没有发现谭玉敏脸上的狡黠之色。
在嘴对着瓶子口儿,将喝未喝之际,钱长友忽然放下瓶子问道,“那个,刚才你是怎么喝这瓶汽水的,也是嘴对着瓶子口直接喝的么?我是怕沾到你的口水,那可就不好了。”
谭玉敏羞恼地踹了钱长友一脚,“谁像你那么恶心,我是用饭盒喝的水。你到底喝不喝,不喝的话就把瓶子还给我。”
怎么女孩子急了都喜欢踢人啊。
钱长友连忙举起瓶子道:“当然喝了。”
咕噜咕噜几口喝下去,钱长友放下瓶子,连着咳嗽了好几声,然后皱着眉头,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香槟,怎么还有点儿咸味?”
谭玉敏满脸计谋得逞后的神色,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声音轻脆得如同银铃一般,“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根本不是什么香槟。昨天我们宿舍里喝完香槟后,还没来得及把瓶子送回卖店去。刚才我回宿舍的时候,就把它拿过来涮了涮,装上水,又从做饭的大师傅那里,抓了一点儿盐放在里面,就是为了捉弄你一把。”
听了谭玉敏的解释,钱长友笑了笑,举起了瓶子,又惬意地喝了几口。
“你怎么也不恼一下?”谭玉敏好奇地问。
钱长友一幅老神在在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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