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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若谪仙的男子虽然依旧优雅,让人没有办法窥探他的想法。可是周围的空气隐隐凝结,站立的两人有些不寒而栗。
仟吴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整理了脑海内的资料,颌首恭敬得请示:“爷,属下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话落后没有立刻得到回应,桌案前的两人站如针毡,才听流水低沉的声音响起:“说吧!”
“卑职嘱人在赵家村内打听到,那月姑娘应该是进京不久。没人知道她府邸哪里,平日里常接济村民,每逢三六九日,常会在村中中施食给村中孩童,属下瞧着觉得来历不明。日里,她掉入水中的那个纸鸢,属下看见上面竟然也绘着玉兰图样。她怎会知晓主子每年今日会放玉兰纸鸢,而且还打探到主子今年的行踪,行径可疑。特别是进入海棠春这种污秽场所,绝非良家女子,很有可能便是妓子,与荣王脱不了关系。”
两道如利刃般的视线,灼灼射向仟吴,让他全身肌肉不由一颤,一丝凉意从脚心升起。一向如不食人间烟火谪仙般的主子,此刻明显散发出的肃杀之气极其骇人。
他们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主子清风佛面的另一面,有五年了?还是三年?他周身笼罩着泯灭之气,如同万邪之主的魔君有些骇人,难道是因为仟吴说那女子是妓子?
站立的两人心内一紧,莫允斜眼白了仟吴一眼,他是在用眼神发着暗号:“你这嘴能不能再笨点,暗指人家有意接近特意迷惑,那也要肌肤无暇才行。”
莫允凝了凝神,貌似要开口为仟吴解围:“安排细作的话,那也肯定是选模样好看点的姑娘。月姑娘行事好像有些泼辣,不像精心调、教出来的样子,且面上黑痣惨不忍睹,谁也不会选择这种丫头来勾引主子。”
仟吴没见过这么能打圆场的主,但是却被寒栗更甚的气息震慑得怎么也笑不出来。寻思着莫允应该也是被主子的肃杀之气吓坏脑子了,不觉偷偷瞥了莫允一眼,像是回应:“这嘴还真滑,连泼辣和惨不能睹都能说得出口,你找抽是吧?”
那莫允相当有自觉性的狠拍了自己一嘴巴子。
良久,白衣男子双眉蹙了蹙,淡凝如水的嗓音响彻整个厅堂:“不管她是谁的人,最终都会是我的,日后别胡说她的半点不是。”
此刻仟吴与莫允竟看见他久久紧抿的双唇略微上翘,那眼光透着一丝迷韵与憧憬,这样的表情维持了许久。
他们还矗立在原地像是被忽略了那般,主子的手掌始终紧握着那枚白玉发簪,拇指揉搓着,看来是对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上心了。
终于绝美的脸庞恢复了淡然,他瞥了身前两人一眼:“你们先下去吧,到惩戒室面壁三日。”稍微顿一下:“去彻查海棠春,然后寸瓦不留,若她真的在那就带来这里。”
莫允与仟吴赶忙恭谨得做了一个揖,弯着身子倒退出偌大的书房,两人并肩向惩戒室走去。
心里合计着主子这话有些冲突,他们要如何执行?是要去面壁?还是去调查海棠春?是先毁了海棠村还是先面壁?
这边宽大的书房里,面如冠玉的倾城男子又恢复了的谪仙神情。他对着荧荧烛火,启动双唇喃喃低语:“逢三六九,赵家村?”眸光闪着疑惑,还有着那抹决然。
另一边的慕新月,早已随着慕凌铭的马车回到慕府。
梳洗完毕,仰卧在雕花大床上,怀抱着衾被回想起船舱里那个曼妙的吻。
不觉间芊芊玉手已扶上唇瓣,红若樱桃的粉红依旧微肿,那人清雅墨竹般的特殊气息依旧缠绕全身。伸手拿起一旁的绣花抱枕,将脸庞埋入其中。当时她是被自己的纵情吓傻的,竟然没来得急问清他的身份,他们还有相遇的可能吗?如果他本来就是那么轻浮,不挑不选,看到女的就要……?
忍不住,双脚猛踢被子几下,两腿蹬蹬。她是既尴尬,又有着一丝对他的不舍。不知道继续留在画舫会不会知道他的身份?不行,留下不是被生吞活剥了?一定是那船上有迷香,她是被迷了心扉才会任其轻薄。可是好像又不是,是真的被他牵引着陶醉在那份甜美的爱抚中。
今天是跑过一劫,还是错过一缘?
窗外淡淡的月华静静的铺洒在小院上,今夜不会又梦见他们吧?怎么如此不洒脱,前世的朦胧梦境再次闪现眼前。
“不要喜欢别人,不要嫁个别人”阿慎的话又一次响彻耳畔,烦恼得再次用锦被蒙住整个身子。
世间岂能有两全,哪里能面面俱到,还是让一切随缘吧!如若有缘他日还能相见,倘若有心不再无措不再逃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