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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推论,让夙夜心里不太舒服。他的确没有把这些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两年多的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但不表示,他能漠视他们被杀。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欧宇辰才脚步匆匆地折返回来。夙夜留意到,他已经脱下睡袍,换了套家居休闲服。
欧宇辰不愧是欧宇辰,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变故,都能坦然从容、条理分明的面对,不肯失了优雅、端庄的风度。
垂下头,夙夜盯着自己的脚尖,默默地回忆蝴蝶杀手的信息。
想到一墙之隔、吊着的人皮娃娃,欧宇辰也不会有聊天的兴致。
一时间,走廊里一阵沉默。事实上,没有比在罪案现场,等待警察到来,更令人感到郁闷的事了。
走廊外侧,是一溜的垂拱形落地窗。此时,窗外的雨,已经小了许多,轻飘飘、冷幽幽的,淅淅沥沥顺着玻璃窗流淌。
因为这缠绵不休的春雨,静谧的午夜,显得不合时令的阴冷而凝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夙夜无意间抬眼,瞥见了对面的欧宇辰。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背倚着墙壁。乌眉星瞳,容颜端丽,英姿飒飒中有种浑然天成的魅惑。
☆、73|四 人皮娃娃(2)
怔怔望着这完美得如梦似幻的美少年,夙夜不禁有些恍神,任何人站在欧宇辰面前,都会羡慕、都会妒忌,都会忍不住想要呵护吧?
完美的人、完美的人生……如果蝴蝶杀手的下一个目标是他——夙夜使劲晃晃头,象是要把脑子里突然涌起的可怕念头,彻底甩掉。
警察来得很快,二十几分钟后,就听到警车的呜呜叫声。
沉浸在睡梦中的夙博罕、张晗玥他们都被吵醒了,一个个房间陆续亮起了灯。很快,小楼内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欧宇辰是很擅长处理各种突发状况、安抚人心的,三言两语就让他们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这次的被害者毕竟不是夙家的人,因此虽然难免会感到震惊和惶恐,但总体来说大伙儿的情绪倒还算稳定,省了他不少口舌。
这类恶性刑事案件,大部分都是由重案组负责。带队的依然是邵壬,在走廊里简短地跟夙夜交流了几句,才走进张晗玥卧室。
他那些训练有素的同事们,这功夫已经迅速进入了状态:拍照的拍照,勘验的勘验,证物提取的忙着做提取,绘图的绘图……
其中两名警察——程维宏和聂嘉,各自搬来一架便携式扶手梯,分别立在人皮娃娃两侧。俩人很有默契的分工协作,程维宏小心翼翼托着它,聂嘉跟系在吊灯上的绳结较劲,又是拧,又是扯,又是拉,试图把它从吊灯上完好无损地弄下来。忙活了半天,脑门都急出汗了,还是白费劲。
“怎么搞的?”邵壬抻着脖子在旁边瞅着,脖子都酸了,也没看见希望,他拧紧眉头,不耐烦地问道。
拎着工具箱的孟彦名,站在他身后,倒是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聂嘉用袖子蹭了蹭滑到眼睑的汗珠,眨巴眨巴被汗水浸得刺痛的眼睛,满脸郁闷地摇头叹气:“系的死扣,卡得太紧,根本解不开。”
邵壬想了想,问:“证据固定了没有?”
程维宏答道:“已经固定了,吊灯和人皮娃娃身上没有发现可提取指纹,案犯肯定戴了手套。”
“那还等什么?”邵壬一挥手,干脆地说,“直接把吊灯卸下来!”
几个警察应声忙碌起来,邵壬这时候才想起夙夜,东张西望地寻找,见他和欧宇辰老老实实站在门口,便冲他招招手:“夙夜,你怎么不进来?过来帮忙瞧瞧啊。”
夙夜跟木头桩子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不肯进来,邵壬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调回视线,继续瞅着那个人皮娃娃。
吊灯是用几颗螺栓固定的,很容易就被卸了下来,连同人皮娃娃一起,平置在地板上。
为了尽量保持物证原貌,聂嘉跟兰姐讨来根钩针,连勾带拽,好歹算是把绳扣弄开了,将吊灯和人皮娃娃彻底分离开来。
随后轮到孟彦名上场,他戴上乳胶手套,从人皮娃娃头部开始细细检视。小心谨慎地拨开它乱糟糟的头发,眉毛猛地一挑,他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人皮娃娃的头顶,有道超过十厘米长的口子,伤口边缘外翻,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蓬松棉。
一脸的难以置信,孟彦名头也不抬地招呼道:“邵壬,你来看看这个伤口。”
邵壬蹲下,盯着伤口仔细观察了半天,摸着下巴说:“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