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公子吉祥。”
外间一重一重的婢女委身行礼。几步之间,玄色礼袍的男子已入里间。
“老奴王嬷嬷”
“奴婢喜桂”
“给公子请安!”
“免礼。”
声音由远而近,愈发真切。这声音是她的幻听吗?不然她又怎地会错认?
低眉的晔謦翾忍住了一把掀开喜帕的冲动,低眉间,那人又上前一步,一抹玄色暗花锦袍径自沉入她眼眸,不用抬头,已可知他就站在离她不足一尺的地方,伸手即能触到。
他立在喜床前,呼吸有些重,嘴角弯着,似喜非喜。
“这不用伺候了,你们先下去吧!”
喜桂不如王嬷嬷识趣,起身正要说什么,被嬷嬷拉着快步出了新房。
新房里终于仅剩下他们两人,都未说话,安静得只有红烛燃芯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床沿上坐着的娇小人儿低着头,感觉自己的心比刚才跳得快了许多,似乎就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裙摆上的锦缎几乎要被她绞穿。
这时候喜棍缓缓地出现在她眼前,不紧不慢地就要挑起她头上的喜帕来。
“等一下”
她身体往后躲,慌忙地叫住,声音还微微有些颤抖。
握着喜棍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屋内响起好听的轻笑。
“娘子,害羞了?丑媳妇终须见公婆,何况,娘子可是享有南翼国第一美女的头衔,又怎地害怕了?”
听着这话,她心中不禁有些悲凉。
他娶她,终究是因了传闻中的美貌,以貌示人能红及时?她更不愿以貌示他。
“公子是因了世人众口相传的美貌才愿娶我?”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大婚真的不好写,写了好几个小时呢!第一次写,大家轻拍哈!
☆、明知相见应有时
“如果我说是,你又当如何?”
盖着喜帕的晔謦翾心不禁抖了下,是啊,她又当如何?不是从来就知道他娶她是这个原因吗?虽那时未知他便是她心里念着的他。
沉默半响,她心里渐渐有了定夺和打算。
为了这绝世容貌又如何?世人皆以貌取人,庆幸的是眼前这人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如此,也算天眷顾了。
“娘子是打算在此春宵美景,顶着喜帕坐上一夜?”
“我啊”
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一把,喜帕离了发梢,牵动了金步摇上的今夜翠珠,发出清脆声响。少了喜帕的阻挡,烛光衬着喜庆色直直洒在她凝脂肌肤上,惊世美丽。
初见她时,山林间她清淡灵动宛若山中精灵,再相见,她成长了不少,精致的妆容下,红光艳照里显出几分妩媚,越发的不可方物了。
无怪乎世人都在传“晔家有女初长成,倾国倾城难自持”,好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原来是你!久未相见,姑娘竟不愿抬头相见?”
他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称呼着与她初次见面的称呼。
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刚才惊吓中微弯下的背脊,抬起头,迎上那双梦里见过无数次的眼眸。依旧是那双眉眼,依旧是那张面容,却不似同一人。
月白色的衣袍如今成了玄色交领大袖长锦袍,领口袖口是金丝云纹刺绣,红底深色花纹宽边腰带上挂着一碧玺雕龙纹珮,如墨的发用紫金冠整齐的挽着,高贵的气度更甚她见过的糜玉珩。
望着他,久别重逢的激动伴着赐婚的无奈和悲伤,说不出喜愁。
那日,他是她偶遇的玩伴,今日,他成了她携手白头的夫君。
人生便是如此兜兜转转,不经意的相逢,绝望后的重逢,今后的相携,已足够。
“明知相见应有时,却是相思无断时。没料想,我们会如此重逢。”
他嘴里说着心里想着的事儿,她听在耳中,电流入心,明眸善睐,染上点点盈光。
本以为开败的桃花,却在这一夜开进了她的心里,扎根发芽,开满她今后的人生。
“怎么?久未见,不识了吗?”
他眼眉轻挑地看着沉默注视着自己的她,嘴角含笑。
“不,我认得,你是山中的那位大哥哥。”
又怎会不识?他的音容相貌,那日起再不能忘。书里说,这叫一见钟情。正如当年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相遇,一眼便是一生了。
“在下公仲孜墨,敢问小姐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