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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王嬷嬷和喜桂将晔謦翾扶到床边。喜桂伸手掀开被子,扶着晔謦翾正要坐下,赫然发现,床上竟躺着个人。
—书—“公子”
—屋—晔謦翾应声回头,迷蒙的双眼对上锦被下那深邃如谭的眼睛,一时间手臂上的伤不及胸口里的伤疼。
公仲孜墨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但终究没上药,人仍显得很是虚弱,挣扎地想要起来,被晔謦翾一把按住,声音略显暗淡,却不失威严,
“躺着吧,一会儿太医可就来了。”
一旁的王嬷嬷并不知道屋里还有别人,惊得张口结舌。但终归是老臣子,比起喜桂要淡定了许多。收了眼神,静静地转身到前厅去。
这时候去打水的翠珠回来了,听着门开的声音,晔謦翾忙在床上躺下,一拉锦被,将床上的人盖住,用嘴型告诉身旁的喜桂:“把帘子全部放下来。”
喜桂机灵的赶紧将床前的纱幔放下来。
“嬷嬷,水打来了。”
“翠珠,你将水交给喜桂,赶紧的到前院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到。”
“是。”
喜桂将水端到床前,伸手轻轻地想要为晔謦翾清理伤口,才发现左臂上的伤口很深,轻软的布料与血肉模糊地黏在一起,轻轻一扯,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引来晔謦翾“嘶”的一声,冷风从齿缝间灌入体内,但那痛依然固我。
躺在锦被下的公仲孜墨露出头来,但终究是躺着,看不清晔謦翾的伤势,但是能闻到浓烈的血腥的味道,听着吸气的声音,他能想象那是怎样的痛,而她咬着牙极力地隐忍着,压抑着。
她刚才挥剑的那一幕不停在脑海里重演,那一剑手起剑落,如此决断未有丝毫犹豫地划开她白皙的玉臂上,犹如划在他身上,比腰上挨的那一剑还要深,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他只觉得眼中温热,情不自禁地握着锦被下他的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握住。
她的手被握的手骨生疼,回头看他,看到他眼中的温润,她心中顿觉苦屈,扭头不再看他。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晔謦翾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一拉被子,复将那人完全盖住,锦被挡住了眼神,锦被下,她的手仍被他紧握着,不曾有半分松懈。
这夜,贤平居遇刺一事不止惊动了太医,还惊动了子夜里的王城,惊动了糜玉珩,惊动了鼎太后,若不是鼎太后拦着,他的人恐怕现在已经在贤平居里了。
隔着纱幔露出晔謦翾受伤的玉臂,太医认真地检视着,后又为她把了脉。
“太医,我家夫人伤势如何?”
“这一剑划得不浅啊,若再深些恐怕连手臂都”太医认识晔謦翾,叹息中难掩愤慨,“这是哪里来的刺客,竟对一名弱女子下此狠手,何其残忍,何其残忍!”
晔謦翾被下的手被握得更紧了些,她赌气地用力挣了下,终挣脱不了。他不是受伤了吗?为何还不放开她?
“一会儿医女仔细着给夫人清洗伤口,我开些上好的金疮药,与夫人敷上,你们每日得勤换药。我再开几幅补血补气的药,流了这么多血,若不认真补,恐怕伤口难长好。”
“太医,不知这伤日后疤痕能否去尽?”
毕竟是女子,就算是嫁了人,也不愿这胜雪的肌肤上留下一条蜿蜒丑陋的疤痕。
“哎这点老夫不敢保证,只能尽力而为了。”
躺在锦被下的公仲孜墨将太医的话字字句句听得清清楚楚,如烙红的铁,印在他心上。
太医给晔謦翾诊治完毕,医女给她包扎好伤口,王嬷嬷和喜桂将他们送出房后,这夜再没回来。
一夜惊魂,一夜喧闹,终恢复一室安静。窗外的蛙声知了声也静了,夜静得只听见烛台上蜡烛燃烧似有似无的噼啪响声。
晔謦翾掀了被子下床去,公仲孜墨伸手要去拉住,情急牵动身上的伤,痛得闷哼着放了手。
听着锦被里传出疼痛的闷哼,她身体顿了下,复朝前迈着步子。
屋里听不见她任何声音,他心担得突突地跳,顾不上身上的痛,也掀了被子起身,腰上的伤不比手上,起身时牵动着伤口的痛足以将人痛晕过去,他硬是咬紧了牙关挺了起来。
“受了伤也不安生吗?就这般纯心叫我不安心吗?”
她端着托盘撩了纱幔莲步轻迈着进来,言语间少了敬语,多了几分哀怨。他知道,她这回是真生气了。
他坐在床上不动,不说话,咧嘴笑着,看着她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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